“是,皇上有哪一日不想着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幕盎故遣辉嘎┏觯 ?
俞瑾凝不觉好笑,睁开眼,斜睇他,“那又是哪位高人提点?皇上才允了?”
蟾宫沉默了半响道,“是宰相大人。他道此刻可怀柔招安,先将赫王放出,以示天恩怜悯,赫王之前就德王一事已怀心愧,这次可再加以安抚,使其感恩戴德,不忘君怀!若是他日蛮族压境,也可在派赫王出征,在这事上赫王定会全力以赴!”
“我爹真是这么说的?”俞瑾凝蹙眉,突然觉得骇然,心底有淡淡的寒意升起,父亲越是鼎力相助,便越让她心生畏惧,好似,父亲要与她割清干系一般。
“有百官眼目验证,蟾宫不敢虚言!”
她笑一笑,眼底尽是失落。
父亲,她是辜负定了!
唯一让她舍不得的,只有她温柔的娘。
突然想到娘,猜她在做什么?
为她的顽劣忧心吗?轻颦眉,懒梳妆,久坐**头叹气连连?
她会否为今后难与女儿见面而觉得伤心吗?一如她此刻这般?
“娘娘?”
蟾宫沉静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愁思,她敛去眼中惆然,轻笑道,“我知我爹想什么。可是……还是中了王爷的计!”
蟾宫的嘴角也随之扬起,卑微求教道,“王后此话何解?”
“太子……”
随着清风浅起,俞瑾凝隐约听到了院外喧哗,不由皱眉道,“这谁,搅得人不得安生?若是吵扰了王爷安睡,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她有丝怪罪地看向小圆,因现在的王府家事都在她管理范畴,小圆也算得上半个下人管事的,这样不长进,她难免生恼。
小圆连忙告罪,随后便绕过长廊出门去看。蟾宫在她身侧,眸光定定,嘴角弯弯,王后也不完全漠视王爷存在吧!若是这话让爷听见,必是高兴的。
小圆去了半响折身回来,一脸的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人在外喧哗?”
小圆惊了半响说不出话,手指在裙摆处来回交叉,紧张至极,为难要命。
“是王爷的客人么?”
“不是……是红妃,她回来了……”
俞瑾凝失笑。正欲说什么的话语在听得小圆回禀之后顿时消失无终,她愣了好一会,只是看着小圆惨白惨白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她也该回来了,去接一接吧!”她已敛去神色,微微一笑,眼角有流霞一般绚丽多姿的光润。
出得门来,果见红香珊就站在自家门口的一丛海棠前,着一色桃红色罗裙,乌发如墨,称着一色鲜黄细碎花朵,当真艳丽可人。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刺来,她回头望去,见着俞瑾凝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后又轻轻移开,面无表情,只当瞧见了个陌生人。
“秀,红妃娘娘怎这样……看见你站在这也不来请安!”小圆在旁嘀咕了句,俞瑾凝也蹙紧了眉。
瞧她的样子,似乎正在指挥下人打扫她隔久不住的院子。
她则为避尘灰站在了两殿之中的距离,懿祥殿和紫月阁还是相距甚远的,她这样避也着实有点浮夸。
但若是猜她想见王爷,按她以前那性子,一早就涌来懿祥殿了,今儿个倒是不闻不问,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她不来,我们就过去。总不好自家姐妹回来了,我们也一副拒之千里的态度吧!”
俞瑾凝刚说罢,小圆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拦着喊道,“秀,这哪有王后给妃子打招呼的?你平日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懂尊卑,怎么自己……”
“这关上门来就是自己人,你经常瞧见大娘来找母亲说话的,还不是一回事!”
俞瑾凝无所谓的笑着,不着痕迹绕过她,朝着红香珊走了过去“妹妹!”
红香珊听见身后呼唤,浑身一震,脑中浮现出太后教导的话,忙掩了眼底烦躁,微笑着折身趋来。
“姐姐!我这边屋子脏得很,弄得浑身灰尘,还想着一回沐浴净身之后再去给王爷和姐姐请安,否则又惹了姐姐那点不喜欢的,招人嫌就不好了……只是没想到姐姐倒先过来了,妹妹疏忽,姐姐莫怪!”
俞瑾凝盯着她满面笑容顿感诧异,依红香珊往日那冲动娇惯的性子,不为上次她使诈坑害一事找她麻烦就够人吃惊的,现在居然还能对着她笑逐颜开,看来红香珊这趟进宫,是塞翁失马,受益匪浅啊。
俩人眼神交错的一霎那,俞瑾凝可明显从她眼中读到一丝隐忍。
她笑了笑,轻道,“妹妹这话太见外了!要怪罪也是我的错,你在太后那住了这么长时间,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我应一早命人帮你把紫月阁收拾干净。可都因王爷那事,弄得整日惶惶不得安宁,顾此失彼,是姐姐的错!”
见着俞瑾凝一边讽刺自己,又一边责怪自己不会做事,这种心机甚深的女人,她不得不佩服她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本事。
拒心里很不服气,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红香珊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客气的微笑。
“怎好让姐姐来收拾?姐姐是王后,我不过是个妃子……没有这礼贤下士到这般地步的,姐姐这样客气,是想让妹妹受下人闲话?尽说姐姐你面面俱到,而我这个做小的,却不懂礼法不懂规矩了?”
俞瑾凝一怔,她真没这意思。
不过看来,红香珊这趟进宫,学到不少东西吧!
最少这笑意不达眼底,神情间带着几分戒备的凌厉,便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