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简单,可他现在分身不暇……”
“分身不暇?”连钧抓到字眼,奇怪地笑起,“不是下落不明吗?”
“有什么下落不明的,整个朝廷都知道赫王遇袭没那么简单,就算是真的,大军也得誓死保护主帅离开,都这些天了,他都不见回来,最多是个分身不暇罢了!”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样子?!”
俞瑾凝一愣,怕他看穿她的心思,那人的确是没事,但是她该伤心吗?
“若是做为他的王后,我的确要装着卧榻几日。但在你面前我又何必瞒你,他和我之间还谈不上那样交好!”
闻声,连钧心中一悸,回头看向她那波澜与星光交映闪烁的眸,语气淡淡,“你从来都没想过,和他一起生死与共?他若是拿下这江山,你便是那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了!”
俞瑾凝大愕,纤眉倒竖,“你也这样羞辱我?”顿时气恼地转身就走。
连钧也是大怔,没料到她会反应如此剧烈,当下也心急地追了上去,在拱桥之下抓住了她。
“小九,我说笑的,你真当真了?”
“我……”俞瑾凝气结,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歉意,半响,缓缓露出个微笑,“算了,这笔帐我过后跟你算……时间不早了,若你没啥交代,我便回了!”
“嗯!”他点了点头,见她转身要走,又忙地叫住她,“更深露重,把这个披上吧!”说着,他便将手边的披风展了开来。
俞瑾凝这才注意到,因他一直拢在手臂上,黯淡着光,她还真没瞧出来,是件女孩子用的披风,喜气的红色。
红色披风在半空中旋出一片艳丽的彩幕,悠悠罩上她的肩。
他见她眼神中带着戏谑,脸上微热,清咳后道,“这是你家小十的,上次去我那坐时落下了,我屋里哪能放置这些东西,没空给她,今晚给你带来倒是正好!”
“你不怕我十妹问你要,知你转手她人,跟你置气?”
连钧又是一笑,半天才迸出一句,“小十脾气比你好……”
俞瑾凝嘴角抽抽,这算什么答复。说不出小十什么好,非拿她来比较!
“你放心,外面的事,我都会盯着,有必要的一定找你,免得你闲着整日胡思乱想x罢!”
俞瑾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看着小方从桥墩子后出来,朝他施礼,然后扶着那抹身影走远,上了马车,直至马蹄上消失在夜幕之下,他才缓缓转身。
眼前,一道黑影闪来。
连钧眼神掠过一丝杀气,却在看清来人后,恭敬地朝那人拜了下去那轮淡银色的月,正正的挂在了头顶,圆而光亮。
俞瑾凝回到懿祥殿已近子时,匆匆地沐渣衣,舒服地躺倒在**。
还以为连钧会给她带来些有用的消息,没想到只是闲话几句,她坦然承认今晚相当失望。
在她决定跟赫炎晋举刀相向的那一刻,她只有在不停地跟那人斗智斗勇中才能找到一些乐趣。
或许与那人相比,她的头脑还远远不及。
但是通过自己努力寻找或发现到的,关于那人的某些秘密之后,身体里涌动的血液,急狂跳动地脉搏,还有一次次胆大的尝试。
这些,让她有了活着的感悟!
是的,活着,她十几年如一日都是为父亲和大娘活着,为他们的喜好活着,这是《女诫》中第一章卑弱篇所训。
她坚持了十几年,现在才知道,原来的自己总少些什么?
而也是现在才知道,能感受到自己的紧张、喜悦,还有那些五味杂陈的刺激,让她不愿松懈,只想着勇往直前下去房间的木窗,突然动了动。
随即,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从露出一丝月光的缝隙中跳了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等到他,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就在听到木窗响动的那一刻,她的心,竟不自禁怦怦跳动起来。
那些活跃的感觉是什么她摸不透?
但能肯定里面没有紧张,虽然看不清那人容貌,但她知晓,除了他,也没谁会用这么稀奇古怪的方式跑她屋里来。
“王爷……”
那抹身影在走近的同时忽然就没了声响,她猜他一定以为她已睡着了,能让他这样大动静,她真想看看他此刻的脸色如何!
忽地,在他开声之前,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她心下一紧,略带恐惧地想去寻他,却碍于黑暗的室内视野有限,她又恨他,这会为何不出声?
“王爷,你受伤了?”她压低音量问道。
“没事,你屋里的药箱放在哪?”隔了好半响,才听到他低声回应,还伴随着一些木柜开合的声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杂音,就好像他常年四季都住在这里般!
或者说,他对环境的记忆力太好!
俞瑾凝悠悠想起,上次看账本看出那一双黑眼圈,抚上面巾之后还跌跌撞撞地弄翻了几件家具,比较一下,又觉得自己与他相差甚远。
“我的王后,你不会是想看着本王血尽身亡这么恶毒吧!”
“啊?”
“啊什么?我死了也要拖你去陪葬的,药箱!”
最后那两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俞瑾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紧要,不是大伤,他也断不会气急败坏,她这会还有闲空开小差?
“屋里没放那东西!”她刚说到这边便听见那头一阵磨牙声。
她赶忙低下头去,朝着黑暗一福,“臣妾这就去找!”
悄声打开殿门,她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