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又诋毁我!”赫炎晋侧过头,抿了抿嘴,微眯的眼底一闪而过精光,“我现在不罚你,会证明给你看,我如何将那小子征服!”
俞瑾凝一撇嘴角,哦,还说不是自信过度,哪句话里听不到他的霸气?
穿街走巷,狄秋勒听马车,在下方摆了木梯,恭声迎下赫炎晋。
随后而出的她,望着眼前那块巨大匾额“红星赌坊”,好大的招牌,朱红的描金大字,充满了市井**气息的地带,堪称绝佳!
她以为自己看错,使劲眯了眯眼再看,顿时有了想缩回去的冲动!
她才不要管这是男人之间相互较劲暗放下马威的把戏,这赌坊两个字在眼前炫亮旋转着,几乎让她冲口而出道教礼仪。
那孝子也太可恶了,不是说舍下休息吗?怎么可以拿这个来污辱人?
赫炎晋瞧着她那样就知她心里想什么?也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上前一把搂过她纤腰,将她抱离马车。
此时挣扎无益,只会让外人瞧见她幸子气,规矩一上身,那就是憋死自己都好过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红着脸让他抱,抱着离了马车则不着痕迹从他怀中退出,这一眨眼的功夫,自然些外人眼中心里不过像看一幕平常。
大门边上,那位引路的家仆走了上来,并未多对赫炎晋施以重礼,只微微躬身道,“这里便是我家主子迎合之地……”
他似话还未说罢,赫炎晋身边的狄秋已怒颜喝道,“这算什么?拿个赌坊来迎接咱们爷!你们那主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家仆并未被这气势吓着,仍面不改色道,“贵宾们没有看错,请吧!”说罢,已侧身打出恭迎的手势。
俞瑾凝瞧着家仆脸上那隐隐笑意,心底打气着也觉他们不能输了头阵,人家摆明是让你闹笑话的,昔日堂堂天龙战神,别说一个赌坊,三教九流,再差再不能立足的污秽地都呆过了,还怕这些?
可负气是一回事,你真让她走进去,她宁愿死在外面。
这真不是她臭脾气,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会上这地方来。
她极为厌恶地撇开眼,却意外瞧着赫炎晋已抬脚要走的样子,惊得她一身冷汗,什么都顾不上了,冲上去将他拖了回来。
“爷,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这里……这里总归是我不合适的地方,若是爷进去,留我一个人在外哪是个良策?”
赫炎晋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长叹了声,道,“赌坊里若是酒楼呢?你不进去看个究竟就打退堂鼓,我平日怎样教你的?”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她就是不安心,目光再扫那块俗气不减的匾额,不觉腹诽,如果这里是像赫炎晋的当铺一样功能,用来掩人耳目倒是不错。可挂着赌坊不让人押,又怎能躲在背后操控一切?
她抬起头,不再跟他商量,直接问了那家仆,“除了这里再没地可选了吗?”
“有是有的,除了这里,还有咱家主子一家涟漪阁,请问……夫人是想去那休息吗?”家仆语气低低,低到让人很倒胃口。
俞瑾凝哪顾看这异样,听着还有别家立时双眼放光,正要应了去,还好身边人捂嘴的速度够快。
被他大手横拦难以呼吸,俞瑾凝眨巴着大眼睛瞪着他,呜呜地直想挣扎。
这人,难道还真想进去,顺道赌上一把?!
赫炎晋立时眉开眼笑,微压了俊颜,附在她耳旁,“那涟漪阁你就不问是什么地儿了?幽州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窝,****高客满堂,美酒最美,**最俏,歌舞最佳,美人最多!你想让我上哪边呢?”
俞瑾凝整张脸憋得酱紫,身子微微颤抖着,对待眼前男人满身心都是说不上的恶寒。
原来他还把幽州城摸了个遍,连这么避忌的事都查得到。而她又不禁怀疑,那人真的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她目光浑浑地扫过狄,蟾二人易手的长剑,那会连死的心都有了莫名其妙身不由己地被赫炎晋带入赌坊四楼,她仍对在走入赌坊那一刻瞧见的污浊泛冷着。
别说赌坊里昏天暗地,这几乎被密封的空间里,夹杂着口臭汗臭以及辩不明的各种浑浊味儿便扑面而来,更有一阵阵发狂大笑,昂天哀嚎声此起彼伏,一楼穿梭着无数她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能站立如此多人的赌鬼,二楼还有隔层,他告诉她,那是豪客的地,三楼依旧呼卢喝雉,四楼四楼,静悄悄的家仆过来颔首笑道,“几位稍后,我家主子正在赶来路上,桌上已沏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我家主子说了,咱幽州这地……”
“行了,我不想听你啰嗦,滚吧!”赫炎晋明显要扳回一局的,哪怕胜算面不算大,也懒再听这家仆啰嗦。
他赫炎晋身边,什么时候轮得到此等小人开口说话的?
家仆的脸色有过一瞬地唰白,识相闭嘴离去。
看着他关门之后,俞瑾凝才回望向身边正欲伸手提壶的他,忙将斟茶的活计接了下来,往那只有明显裂痕的白玉茶杯里倒茶。
她心里真为自家相公感到委屈,在赫王府那会,衣食住行哪样她敢怠慢了作为王爷的他?
如今赫炎晋心里存有心思,特意入城,却遭到冷遇,那家仆,连给她相公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而现在居然三番四次遭他冷眼。
“相公,那酗子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过门都是客,两方交战还不为难时节呢!您瞧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先辱你身份,将您请到这龙蛇混杂的赌坊来见面,现还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