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不要告诉他!就让陵水的百姓病死在泥里!坚持!坚持!鹩哥很快就来救我们了!”羽后抓着千穆的脚腕不断地吼道,尖锐的声音让人十分地反感。(..)千穆对她的恨,一点儿也不比对颜蝶陌的少,她抬起脚,一脚将羽后踹到了一边。
“哎哟!”浑身都是伤口的羽后哼唧一声,只当千穆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退到了墙边,嘟囔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说什么,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看着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口。魂的黑气在外面不断地飘着,看起来汹涌至极,却没有一丝黑气飘进来。
“啊……放开我……”颜蝶陌直勾勾地看着洞口外的光景,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她的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她扭过头看了看万泓渊一眼, 喃喃地道,“泓渊,放开我,小陌饿了,要吃饭。”
万泓渊一怔,她的语气充满了哀求,求得他心里不由地一软。毕竟,颜蝶陌从来都没有开口求过他什么,无论前世还是今世。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万祁阳回过头,对着他道:“皇兄再坚持一下!”说罢,他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千穆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本王也救不了你!你也看到了,即使魂军已经杀进来,可还是无法靠近。因为颜蝶陌在这里,她是天下第一杀魂的剑。你不是要活着?哪怕你以后会回来寻仇,本王都会放你走。”
“我……”千穆能感受到万泓渊内力已经大幅度减少,她慌了,说话也不由地哆嗦起来,毕竟是颜蝶陌给她的恐惧感很难消散,她真的害怕无法离开这里,“我……说,解药是……耳骨,他们自己的左耳骨。”
什么?容立芳和万祁阳都一惊,这算什么解药?容立芳一边死死地压制着躁动的颜蝶陌,一边对千穆吼道:“本公主真想一巴掌扇死你!你老实交代!解药到底是什么!”
千穆咬着下唇,抓着冰冷的铁栏对万祁阳道:“真……真的是左耳骨,你也知道耳骨象征脊梁。那里的骨头最软,人的精气汇集于此,将整个左耳朵切下来,将软骨的精气和血气以及茯苓混在一起,再以内力微调,便可治疗瘟疫。切记,是本人的左耳才可以。”
“呵……”颜蝶陌的眼,从外面汹涌的黑气中移在千穆的嘴上,这唇瓣一张一合,怎么这般讨厌!
万祁阳在微微惊讶之后,点点头道:“好。”说罢,他大袖一甩,牢门硕大的锁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几滴污水在千穆的裙摆处,千穆低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会儿,抬起脚踏出了牢门。
“万祁阳!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容立芳急声道,这么奇葩的解药,她可不信!再说了,这万一要是真的,每个人都得没一个耳朵,多丑!要是假的,岂不是白切了!
万泓渊也表示狐疑:“皇弟,有待斟酌。”
踏出牢门的千穆一动也不动,立在万祁阳的面前,似乎要从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探寻到他的态度。
“还不走?”万祁阳淡淡地道,这彻底让容立芳急了,这个女人哪能信!她撒开困住颜蝶陌的手,任性地拦住了千穆的去路。
“咻!”只求速战速决的万祁阳冷不防地转身,点住了容立芳,好让这个公主能安静些。
他真的放她走。内心说不清是苦还是甜的千穆扭过头,大步往外走去,还悠悠地丢下一句话:“人清醒时割耳,方可有效。切记。”
一说完,千穆的身影就消失在死牢之内。万祁阳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把,他赌赢了。千穆果然留有一手,如果刚才他没有坚持让她走,解药的精髓,她一定不会说。
他回过身,点开容立芳的穴 位,道:“公主,东中殿就劳烦你按照千穆的方法去治疗了。”
“咳咳,”容立芳张了张嘴巴,抗议道:“这法子可信?你信我不信!”
“放开我!吃了它们!嗷……”此时颜蝶陌大叫一声以后,声音低了下来,她打了一下子万泓渊的手,然后揉了揉脖子,“还不去快去治!按照千穆的办法做!”
颜蝶陌一秒变脸,让容立芳张大了嘴巴:“偶像,你又演戏?”
“不演,哪里来的紧迫感。只是……”颜蝶陌低头看了看,“浪费我一把瓜子。”
说罢,她顺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看着羽后道:“别看了,你鹩哥不会来。”
还没有回过神的羽后,揉了揉眼睛,外面明明有黑气汹涌着!
“迷阵而已。”万祁阳冷冷的一句话,打碎了羽后全部希望。她低吼一声,急急地望着洞口外,她此时才想起自己经脉被抽尽,只能像一滩泥那样永远躺在地上。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甚至连一个正常人都不如,所以这是否是迷阵,她早就没有能力去分辨!
“畜生!孽子!”羽后扭过头骂道,可是地牢内已经没有其他人。讽刺的是,牢门开着,而她的脚根本无法抬起一点点的高度去跨过门口。
“啊!”死牢内只剩不甘的怒吼声。
东中殿,一股药味弥漫着,羡羡给三个人来来回回地擦汗,忙个半死。
原本应该回殿的颜蝶陌,死活也要跟着容立芳过来,以免治疗高云鹤等人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拗不过她的万祁阳唯有带着她来到了病气袅袅的房间……
正在洗毛巾的羡羡听到开门声,看也不看就道:“出去,不是说了这里不许进来,小心传染。”
“是我。”容立芳喊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这个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