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颜蝶陌的腿一颤,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总是一言中的。
可……离火这么强,怎么会那么轻易没了?是因为传了内力给她?
“我……”她欲言又止,纵然心内急火拼命地冒着,可是却没有往日的狂躁和冲动,那两股内力,悄无声息地在她燥热的时候给她清凉,在寒冷的时候予她温暖。
见她没有如同以往的乖张,万祁阳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乖,这几天就过过平静日子,这些日子都把你累瘦了。”
她难得温婉地一笑,如同恢弘的玲珑大殿那样安静迷人。只是这一刻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只见追上了夫妻俩的容非子正要开口,却被一股内力扰得头晕眼花!
“轰!”一股外来内力,突兀地出现在玲珑大殿的上方,凌冽、决绝、极其怨恨!
“啊!”很快,宫女那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声,从玲珑大殿中冒出来,此起彼伏!
有人屠府!
颜蝶陌和万祁阳相视一眼,立马往内力源头奔去。
“等等我!”容非子跳起脚,他还有话要说呢!
血、血、血,玲珑大殿处处都是那鲜红的血迹,宫女们东倒西歪地睡了一地,脖子都是一道剑痕,七窍尽然是红色,死状惨烈。
“咻!”寒穿剑呼啸而来,在颜蝶陌的内力驱使下,直奔清宁殿之上!
巨大的内力,冲向了屋顶。
“轰!”冲击力发出的声响,足够让普通人的耳朵将近聋掉。
“哐!”寒穿剑冲向了那横穿直撞的一缕白光,醇厚至极的内力,将那疯狂窜行的剑,直接撞到了地上!
这剑与剑相撞的回响,以后的颜蝶陌穷其一生,都无法忘记。
“何人放肆!”颜蝶陌怒喝一声,她立在屋顶,却不见驱剑的人在何处!
“呵……”一声淡淡的冷笑,在清宁殿的上空回旋着。
是一娥的声音。
颜蝶陌一愣,收起寒穿剑道:“一娥!离火在何处?”
“咻!”一个青衣女子,猛然出现在颜蝶陌的面前。她双目冷然,嘴唇苍白,可眼睛里面的怨恨,却如同熊熊烈火燃烧着。
“那儿……”一娥指了指那把插在地上的剑,幽幽地回道,心如死灰。
“哪儿?”颜蝶陌反应不过来。
哪儿?一娥冷笑一声,怒吼道:“他的血融成剑身!白骨化成剑心!头发成了剑柄!你说他在哪儿?在那!”
什么?颜蝶陌缓缓将视线,从一娥愤怒的脸,移动到地面的那把死物身上。
寒气逼人,生气全无,是死物。
死物。
死了?
死成这样?
颜蝶陌一阵眩晕,怎么可能!他那么强!
不对,不对,不对。
一个事实,很快再次冲击颜蝶陌。
那把剑,怎么如此眼熟?
“颜蝶陌!你还我将军!”一娥怒吼一声,内力一起,将地面那把剑抽了上来!
“咻!”剑气极寒,即使是颜蝶陌也觉得冷,身心剧颤:“一娥!是谁?”
然而,一娥只想杀了她,哪里管得颜蝶陌的疑问。
“咻!”这把剑,在一娥的驱使下,逼向颜蝶陌!
一只大手,揽过颜蝶陌的腰,连连退后数十步。万祁阳冷着眼:“屠府者,论罪当诛。”
“是。”那一连串影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祁阳!不要杀她!”颜蝶陌摇摇头,她有问题要搞清楚!
天!枉她一直以来这么自信,却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那把才是在前世杀了万祁阳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