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人所需要的文献,我会命人送到西中殿。”
“好,”高云鹤顿了顿,继而道:“王爷,陵水的百姓听闻北王府要造反,全部人都惶恐不已,深恐遭连累。王妃之前命人挖的井,如今全部半途而废了。”
“无碍,你专心查阅文献便是。”
高云鹤暗暗叹一口气,随即点点头,便告退了。
此时,一个宫女匆匆进来禀报:“启禀王爷,王妃已经清醒。”
万祁阳听闻此言,眼睛一亮,她如同木头人睡了三天,现在终于醒了过来。
这边他匆匆地往寝殿走去,那边颜蝶陌伸了一个懒腰,舒经活络的感觉,实在是妙!
不知为何,她的身心竟然都是极其轻盈的,没了往日的沉重感。
“小王妃。”
人还没到,颜蝶陌就听见他的呼唤。她立马起身,鞋子也不穿,就迎了出去。
他一踏进门,她就一把抱住了他:“祁阳,我醒了怎么看不见你?”
语气中,又是焦急,又是娇嗔。
“我才刚刚走开一会儿。”万祁阳搂住她,此时她的体温已经和常人无异,再也不会时冷时热,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内力融合得不错。
此时,她低下头欲言又止:“我……”
“嗯?”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了……”颜蝶陌说到这,把他抱得更紧。
她依然为小师雄的事情内疚着,万祁阳喉咙动了动,宽解道:“该去的,始终不长久。小王妃,若你不能明白这事理,以后恐怕每天都愁眉苦脸,那我可就不喜欢了。”
难道不应该是她安慰他才对?她眼眶一红,却不知说些什么,点点头。
“小王妃,当年颜家所有秘籍,可是你偷走的?”
“是。”颜蝶陌眼睛闪了闪。
“里面可有颜家军当年的人员名单。”
“有。”
万祁阳点点头,遂说清意图。颜蝶陌点点头:“晚点我把名单送去给云鹤。”
“好,”万祁阳淡然一笑,带上一丝苦涩:“如今那些权贵很快视我们如死敌,你可怕?”
“不怕。”
她怎么会不怕,她什么都怕,嘴硬罢了。万祁阳长长舒一口气,把她拥入怀来:“不用怕,我在。”
她眼眶一红,弱弱回一句:“知道了……”
他有力的手,捏了捏了她的手腕,道:“身体可有不适?”
回想到这几天和内力源诡异的感应,颜蝶陌这时才从对万祁阳的担心回过神来:“离火是不是出事了?”
“是。”万祁阳叹一口气,莫恒如今还没有回来,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颜蝶陌一听,心一抽。
她体内静静地流淌着极热和极寒的内力,互相包容,互相融合,这逆天的内力存在,是离火给她的。虽然交情不深,可他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孩子,若他出事,她……
“别多想,先把名单拿给夫君,嗯?”见她眼色忧虑,万祁阳劝慰道。
“你陪我。”
“好。”万祁阳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深深大殿内的密室之中。
因为万祁阳对玲珑大殿下了禁出令,所有人都只能在殿内活动,整座大殿没有了往日里的欢腾和热闹。而地牢内,更是凄清。
“鱼宝怎么还没回来?”头发凌乱的千穆抓着门,不断地往外看着。
只是,无论她怎么想怎么念,那鱼宝都没有如她意出现。
“鱼宝,鱼宝……”
这边声声呼唤着,那边同样声声带血泪。
“将军,你到底去哪儿了……”一娥依然捧着那烧焦的衣物,一步一踉跄,在风中跟着那极其微弱的香气走出皇城,走向深山,淌过冰凉的溪水。
终于,她在一片被冰雪覆盖的草原尽头,寻到了他的踪迹。
“师父!那女人一直跟着我们!”乘恨天紧张地道,即使山长水远,可她跟得很紧。
“快走!”掌柜喘了一口粗气道。
“我们都走了五天五夜了!师父,休息一下吧。”乘恨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太累了。
掌柜原本继续往前行走,无奈内力消损过半,不得不停下。
一娥眼神呆滞,嗅着那一缕残香,慢慢地向乘恨天和掌柜靠近。
“师父……”这么倔强的女子,让乘恨天不知所措,她这个模样倒是和那吃人的王妃有得一拼。
一娥步履蹒跚,嘴唇干裂,一步、两步、三步。
她靠得越近,乘恨天把怀里的剑搂得越紧。
“将军……将军……”一娥缓缓地来到了乘恨天的面前,乘恨天咬着牙,准备拔剑迎战!
不料,一娥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一般,继续往前走去。乘恨天一傻眼,这女子到底想干什么?
香气消失了。一娥立刻停住了脚步,她缓缓地回身,这才看见乘恨天和掌柜这两个陌生人。
可这里,并没有将军。
她环视一周,冰天雪地之间,哪有那挺拔的声影,又哪有那清脆活泼的声音?
“嗡……”一阵淡淡的微响,从乘恨天那把剑发出来,他立马紧张地捂住了剑袋。
这是什么?一娥的手指,再次发出内力,那把剑再次震动。
将军?剑?
一娥的视线,从剑袋转移到乘恨天的脸上:“你干了什么?”
“喂喂喂,你哪里来的?这是我的东西。”说罢,乘恨天和掌柜退后了几步。
一娥不应不答,手一反,内力猛地向前冲,那剑“嗡”地一声,响得她耳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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