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奈何,小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颜蝶陌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如同往常那般,搂住她的腿。
“姑娘~”声音依然脆生生的。
“呼……”一阵风起,小师雄那小脸,如同白烟,消失在颜蝶陌的面前。
“睚儿!”颜蝶陌惊恐地叫道,这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不见了?
此时,千里之外的太子宫,正用膳的万泓渊,手突然捂住胸口:“呃!”
“太、太子!来、来人!”在旁的莲依儿一愣,急传太医。
万泓渊一只手扶着桌子,身体却忍不住颤抖,身体经脉反常地快速运行,整个人热汗直飙,天旋地转。
“怎、怎么办?”莲依儿惊慌不已,如今母后不在宫内,她一时手足无措。
“啊!”万泓渊忽然怒吼一声,只觉全身的肌肉都被人撕开了一般!
他脖子青筋暴起,双眼瞪圆,继而颓然倒在了地上。
“啦,啦啦,啦啦啦!”一阵清脆的童音,在太子宫内响起,莲依儿吓得哆嗦了一下。
“谁?”
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同珠玉落玉盘,只见一股轻轻淡淡的白气,飘飘扬扬地贴在了万泓渊的身上。
莲依儿伸出手,拨弄了那股白气,那清脆的歌声,似笑非笑:“啦啦,啦啦,啦啦啦。”
“小香桃,你听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莲依儿缩回手,磕磕巴巴地道。
小香桃也缩了缩肩膀,点点头:“太子妃,那是什么东西啊?”
那愉快的童声继续高歌,似乎是回到了家一般:“啦啦啦,还是这里暖喔。”
说罢,那股淡淡的白气,从万泓渊的七窍,进入了他的身体。
童音立即消失,莲依儿和小香桃相视一眼,只觉惊悚不已。
千里之外,颜蝶陌着急地在原地转了转,不停地问:“祁阳,睚儿呢?”
万祁阳欲言又止,让她心里一紧,她抓着他衣袖:“怎么不说话?”
乘恨天在旁见状,吞吞吐吐地道:“王妃,你杀了他。”
每一个字,如同锤子一下砸在颜蝶陌的心!
什么叫杀了他?
颜蝶陌摇摇头,走过去一手抓住乘恨天,道:“再说一遍。”
乘恨天被抓得生疼,结结巴巴地道:“王、王妃,你如今和寒穿剑没有区别,比魂阴寒得多,这皇长孙一碰到你,自然就……”
“不会的!我没有杀他!”颜蝶陌立马反驳道,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手又冰又冷,疼极了。刚才孩子还笑着!
刚才不是还喊她姑娘?
一个人怎可毫无征兆地消失!
“我没有,我……”颜蝶陌开始语无伦次,她一把抱住万祁阳,整个人都软了。
“……”万祁阳眼眶一红,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舍不得送走的孩子,居然意外没了。
颜蝶陌见他这样,连连摇头:“你别哭,我一定可以找回来的。”
不料乘恨天此时补了一刀:“王妃,魂的离开,是不可逆转的。杀了就杀了。”
颜蝶陌一听,表情都凝固了:“真的?”
万祁阳鼻子一酸,喉咙哽咽一下,昔日和孩子的相处场景,一一晃过眼前。三年的相伴结束了,这一刻来临时,并不是预料中的解脱,而是心碎。
突变让所有人都傻在原地,没有人敢动,那雪花悠扬地洒下来。而鱼宝站在旁边,头一直低着,无精打采的模样。
颜蝶陌紧紧地拽着万祁阳的衣袖,手指冰凉,慢慢地,她站不稳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大口地呼吸着, 这里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得稀薄,胸口再用力都无法呼吸。
祁阳无言,这一刻来得太快,并不在他计划之中。
“哇呜。”那第一声幼嫩的啼叫犹然在耳,他还记得那个雨天,抱着小师雄的时候,小脸笑得很可爱。
万祁阳用手捂了一下眼睛,又很快放开,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眼眶红了,几欲落泪。
“咚。”一直低头的鱼宝,忽然倒在了雪地上。
万祁阳一见,赶紧抱起了那小小的人儿:“鱼宝。”
眼睛早已经模糊的颜蝶陌,呆坐在雪地上,喃喃地道:“鱼宝又怎么了?”
万祁阳声音沙哑,低声道:“当初鱼宝的魂,是睚儿拉回来的,所以……”
所以说什么?
所以鱼宝也没了?
颜蝶陌盯着剑,双眼发红,她的手抖着,第一次有了自刎的冲动。她的手,缓缓地摸向寒穿剑……
“所以以后鱼宝会进入沉睡状态。”万祁阳把话说完,她的手僵在了原地。
呵,那和没了有啥区别?
“咻!”一阵内力直指寒穿剑,它猛地一腾起,冲向了颜蝶陌!
“住手!”万祁阳一见,把鱼宝抛给了离火,一跃而起,抓住了剑柄!
可内力过于大,他用了九成力,这才在寒穿剑刺到她胸口之时,生生拉住!
她求死的心,竟是这样迫切!
“你还有我!”万祁阳气得把剑扔到一边,他到底算什么?
“我一直想让你过得好,可我……”颜蝶陌喉咙哽咽,她都做了什么!
“所以你就要死?颜蝶陌!你可以死!现在儿子没了,我很伤心,所以你要弥补你的错!等我觉得够了,你再去死!”
万祁阳一把将她拽起来,她身上的寒气,刺得他生疼,鲜血急流,依然都没有松开。
“听着,你要补偿我!等生一个孩子还给我,你颜蝶陌要是想再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