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的人倒在地上或躺或爬，还有几个艰难地坐在墙根上。
武泰扔掉左手心里攥着的匕首。
舔了舔被划破的地方。
“别别……”
我急忙上前去。
“人口腔里有细菌，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我走到武泰身边，抓起武泰的左手。
真沉……
大概就跟举重运动中的杠铃一样。
咕咕呼——
好像什么充满了能量的机械停止运作了一样，武泰浑身的肌肉开始消散了下去。
当然这个‘消散’只是跟他刚才的样子比起来而言的，现在的他看上去仍旧像是个健美冠军一样。
不过，因为他身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脂肪，所以那些方块状的肌肉看上去仍旧像是机器配件，而不像是人类。
我伸出手指，用塑水咒在武泰的手心里，那道浅浅的伤口上，凝结出一条细细的冰痕。
然后用手指沿着伤口，凭借控火咒，制造了一团小小的火苗，当然了必须是完全地控制在手指尖的下面，好让武泰看不到。
嘶嘶的声音。
给伤口消毒，但同时防止灼伤皮肤下面的部分。
这种精细的操作，我都不敢相信我能够做出来。
“嚯c棒！”
武泰抬起手来看了看，伤口已经平整了许多，没有刚才那种稍微有点向外翻起的感觉了。
“不过话说你真硬”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伙，他的体型已经回到了和平时差不多的程度。
“跟这么多人打了架，竟然只有一些轻伤，肿了的地方都找不到，破了皮的也就只有手上这一下”
只是跟骑自行车摔了跤差不多的损伤。
而反观外面那群小青年们，他们受的伤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痊愈。
武泰开始喘起气来。
他满头的汗跟下雨一样唰唰唰地落下来。
跟刚洗完的衣服一样，大颗大颗的汗滴落在地上，嘣噔嘣噔响。
“喂，武泰你怎么样”
少年的脸色也突然变得铁青。
“没……呼……没事”
“很久……呼……没这么……呼……运动了”
武泰说着，用两只手撑着膝盖，弯着腰站着。
看上去好像刚跑完一千五的运动员一样。
这么说来……
刚才武泰打这一圈的十几个人的时候，收起了一半的肌肉，不是为了手下留情也不是为了调整战术。
原来是他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这无可厚非。
武泰毁了操场大门，扫翻了一百多号人，又差点拆了一座教学楼。
如果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的话。
那才见鬼了。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孤零零的脚步声。
带着踩在水泥渣上的嚓嚓声，慢慢滴下来了。
看来到了该我上场的时候了。
我伸出拳头来，朝着武泰。
武泰吃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地举起手来，跟我碰了碰拳头。
“拜托你了，搭档”
“别急，我只是让他打歪两发子弹，之后还要靠你摆平局面”
“嘿嘿，看你的了”
“嗯，瞧好吧”
我转回身去，伸出双手对着一楼门厅口的大门。
两扇玻璃门，看上去很厚，很结实。
浮空咒。
两扇门在我的操纵下，缓缓地合了起来。
然后……
塑水咒。
在武泰从墙上开出来的大洞上，铺上一层薄薄的水幕。
这样整个一楼的大厅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了。
感觉不到风。
好嘞。
然后使用我准备好的魔法。
楼梯上一个人影晃了出来。
在窗子里投进来的刺眼的阳光里面，慢慢滴一步一步往下走。
不算瘦也不算壮，七五的个子，一头鲜艳的黄色。
像个猎人一样，双手端着猎枪，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武泰，你竟然不逃？”
“我有啥好逃的”
“听你刚才喘气的声音，你的身体怕是已经撑不住了吧，哈哈”
程飞斗着胆子笑了两声，听上去仍有些发虚。
“我看你才是，尿都快吓出来了吧，哈？”
武泰虽然脸色还是铁青，但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饶人。
“嘿！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那一身的肉已经缩了，我还怕你个毛”
程飞大着胆子又往我们两的方向上走了几步。
大概是想再进一步跟我们缩短距离，为了增加一枪命中要害的可能性。
“毕竟是**凡胎，你空有一身力气，心脏受不了了吧，哈？”
原来是这样，武泰这个样子，是因为心脏承受不住了。
说着，武泰还真的就稍微晃了两下，我赶紧扶住他。
虽说武泰腿上和腰上都还有力气，但这体重完全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
我能感觉到因为扶了武泰，我腰上的肌肉都快要扯断了，脊椎骨也快要断了一样。
武泰尝试着深呼吸了几下。
然后摇了摇脑袋。
这都不是装的，因为心脏的原因，现在武泰大概开始觉得脑袋里面缺氧了。
“哈哈哈哈……！”
程飞大笑起来，然后端起手里的枪，瞄准了武泰。
武泰稍微直起身子，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对武泰点点头。
“咯咯咯咯……”
武泰也笑了起来，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笑得很勉强。
“拜拜了，我会给你的坟上添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