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泪落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把周围的小沙粒都吸引了过来，浸得湿湿的。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也没有哽咽着擦眼泪。
整个楼顶都陷入一阵沉静里面。
能听到风吹过时发出的簌簌响声。
月亮已经完全被掩进厚厚的云层里面，城市在一片深黑色里面散发着璀璨的五彩的光。
一分钟……
沉默。
两分钟……
仍旧是沉默。
三分钟……
不知多久过去了，我坐在地上，觉得腿已经开始发麻了。
姑娘忽然把脸抬了起来。
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我。
“我该怎么办？”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那个……呃……”
oh！no！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和他签订契约？”
艾丽从我身后走上来，用一种镇定的语气问道。
“契约？”
“就是说，有没有人问过你，要不要成为他的灵媒，你有没有答应”
看来还是得我解释一下才行，艾丽和普通人沟通的能力太差了。
姑娘摇摇头。
“没有”
“你们说的‘他’到底是什么，就是那个声音吗？”
“嗯，那个声音应该来自一个萨蒂酋人”
“艾丽，你这样说她听不懂的，还是把你要说的话告诉我，让我来解释给她听比较好”
“萨蒂酋人……好像有点印象……”
哎？
对面的姑娘用两只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抱着自己的腿，似乎想要蜷缩起来一样。
“在那件事之后，有一次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让我到高处去，给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人送个消息”
“哦？”
有意思的细节。
这恐怕就是赵笑钢讲的故事里面，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一中发生了命案，民警来巡逻，撞见了楼顶的未知生物。
“那个声音好像在呼唤什么人一样，叫……什么来着”
姑娘努力地回忆着，边把身子蜷得更小了。
“好像是什么斯来着……记不清了，当时的记忆是模糊的，好像在发烧一样”
“难道是柯尔琉斯？”
我只知道这一个萨蒂酋人的名字，于是就脱口而出。
不过艾丽并没有立刻反驳我。
我本来以为她会说‘有很多人叫什么斯’之类的，但这会儿的艾丽却出了奇的安静。
“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我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今天又发烧了，然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今天晚自习时间闻到的那股浓烈的魔力气味的原因。
“那个声音说是他在等的人没有来，让我再来送一次信息”
这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说柯尔琉斯的事情。
因为这个姑娘的召唤，让他来到了这个城市。
但却被艾丽给打回了老家。
于是召唤柯尔琉斯的人又一次想要召唤他。
当然也有很大的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艾丽，有没有什么办法”
幸伙终于开口了。
“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通常都是因为契约才能完成魔力的链接”
“否则魔力不会在你的体内长期停留”
“等等艾丽，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体里面有魔力长期停留”
“喏，看呗”
艾丽伸出手来，在她的手心里逐渐形成一个火红的小圆球。
这个由高纯度的魔力形成的小东西，散发出一圈圈的波纹。
这些波纹扩散到少女身上，感觉上好像驱散了什么迷雾一样。
在一些灰色的烟雾散开之后，能够看到姑娘的皮肤上一块又一块的红斑。
“这些就是魔力侵蚀的下场”
看着好眼熟。
对了，第一次卷入精灵游戏的时候。
我和艾丽的身体上也被侵蚀出过这种斑。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斑是墨绿色的。
这个时候我也突然记起了这个东西的危害。
当被完全侵蚀的时候，被害者就会变成精灵游戏的一部分。
“那怎么办，只有干掉游戏的发动者了吗，那个萨蒂酋人？”
艾丽摇摇脑袋，一头蓝色的长发呼啦啦地飘起来。
“你都不知道别人在哪，想打都没法打”
我也开始有点心急了。
“别卖关子了艾丽，说说吧，有什么别的办法”
“哼哼~”
艾丽说着，把两只小拳头撑在腰上。
挺起小胸脯来，傲气十足地说道。
“凭我艾丽赫安娜的智慧，这种没有契约的魔力供给关系，只要除灵应该就可以了”
“嚯嚯！膜拜！”
“那么这个除灵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一个用到一系列咒文的仪式，总称除灵”
说着，艾丽伸出手来对着地面画了个圈儿。
刷――
一道火红色的圆环，嵌着字的圆环，出现在地面上，把姑娘围在中间。
少女一下子慌了，想要站起来，但腿似乎是软的，又跌回了地面上。
“别怕，别怕”
我忙安慰她。
这个姑娘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用一双惶恐的眼睛望着我。
“许，这个仪式需要你帮忙”
“嗯”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是除灵，其实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