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贵妃能同意么?”
柏路筝心里还是不能十分放心。
皇后冷冷一笑,眼里透着深深的厌恶。
“她?她能阻止么?皇上虽说忌惮镇国侯府,但他更忌惮相府、武夷侯府及南郡王府,再说,本就是她沐家出了个不要脸的女儿,难道还要逼着皇家给她一个好的名分?让她进东宫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若再不识好歹,那就只能死。”
镇国侯府是沐贵妃的娘家,洛城令是镇国侯庶出的弟弟,沐贵妃是镇国侯嫡亲的妹妹,所以沐贵妃也是洛城令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以沐雪然便是沐贵妃的侄女。而相府是柏路筝的娘家,相国夫人又与武夷侯是亲生兄妹,武夷侯夫人又与皇后娘娘是亲姐妹,苏倾衍便是武夷侯夫妇的亲生儿子,在家中排行老二,十五岁的时候考了状元,经过三年努力,已经是吏部侍郎。南郡王府则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这些人,在朝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是以皇上更为忌惮。
柏路筝当然清楚这些盘根错节,于是笑笑也就过去了。只要皇上与皇后一条心,那么相府、武夷侯府、南郡王府,乃至苏倾衍都不会跟他作对,但若是皇上不与皇后一条心,换句话说,若是皇上要动摇宁君尧的太子地位,那么他就得先撼动这些人的力量。
但宁君尧近几年来在朝堂上表现得都不错,皇上也十分重视,想必也没起过什么心思,加之皇上对皇后也算是有一点真情,沐贵妃想打好她的算盘,只怕是难上加难。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永宁宫。这般早的时辰,进去的时候沐贵妃、苏贵妃、齐贵妃、莫贵妃都到了,还有一些贵人、嫔妾,但多大部分都是被允许来请安的才来,其余的,都没来。
太后见着柏路筝立马就笑了起来,不仅免了她的礼数,更是招手让她上去陪着她坐,柏路筝乖巧地答应,移动步子走到了上位。
苏贵妃在下面看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打了二十大板,她在**上躺了几天,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下榻了,却依旧是坐着屁股痛,而且她最贴心的碧荷也被皇后给处置了,便是因为这样,她对柏路筝的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其余嫔妃多少对柏路筝有些妒意,可也仅仅是妒意,毕竟她不是皇上的妃子,而是皇上的儿媳妇,她们是没道理要去记恨一个不与自己争**的女人的。
“对了,哀家在想,刚刚大婚三个月就要抬一个人进来给你添堵,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太后这话自然是在问柏路筝,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都看向沐贵妃,毕竟太后说的这个人是她的侄女,而且她的这个侄女还是个**男人不要脸的女人。
柏路筝心里其实根本不想让其他的女人进东宫,但是这个事情能怎么办?不接受也得接受,索性只能装着大方一点,让人觉得她通情达理,便笑着道:“皇祖母心疼筝儿筝儿明白,但沐姑娘的清白毕竟是太子给毁了的,虽说是酒后误事,但终究种下了这个因,若是太子不让她进东宫,那么她就必死无疑,太子仁慈,筝儿也不忍心,只要筝儿知道太子的心在筝儿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太后听了眉眼间皆是笑意,忙拍着她的手亲昵道:“还是筝儿懂事,放心吧,让她进门,也不过是个侍妾,碍不着你的眼的。”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又是一惊。虽说上次太子妃敬茶的时候太子就说过不会纳沐雪然为侧妃,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今日太后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一来表示她维护柏路筝的决心,二来怕就是要给沐贵妃一个下马威。
然则沐贵妃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一点惊讶及慌张都没有,这让众人一度很怀疑,怀疑沐雪然跟沐贵妃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真的好。
柏路筝拿眼角余光偷偷瞧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发笑。想来她是早就推出皇上会向宁君尧点头吧,不知道私下里发了多少脾气才能让今天看起来这么平静,好,能忍,才说明你是难对付的。
就在这会子,长春公公突然从外走了进来,颤抖着嗓音道:“太后,出事了,五公主中毒身亡了。”
“什么?”
太后猛地从位上站起,脸上满是惊讶与心痛。柏路筝知道,太后常年礼佛,必定是名心善之人,她虽不喜欢后宫女人无止境的争**,可她却真的疼爱每位孙儿孙女,所以对五公主突然死去一事,她心里必定是伤心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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