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两位先生没有致谢,奥斯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礼貌,他早就攀升到了帮人不求谢的境界,或者说,他对此早已习惯,某些涵养不太好的先生和女士们还会在他热心帮助后开口咒骂呢。
如同之前一样,他对过往毫无愧疚,对现时满怀信心,对未来也仍旧充满了希望。
这过程大约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弗莱德神情哀怨的在原地守侯着絮车,直到奥斯科骑着那匹老马回来之后,他才小声的抱怨了几声。
他清楚的知道奥斯科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冒险念头,而他对之是极为痛恨兼鄙视,他觉得总有一天奥斯科会因之招致来一出事,而这祸事有可能还会牵连到他。
奥斯科变身结束,也就记挂起了原本属于自己商行伙计的那份责任,老马重新的拖动着絮车朝海堤而去,他也重新掏出了怀中的那本,来打发时间。
五点一刻,他们来到了默恩的港口,这里是这个小城市最具有活力的地方,货船上吆喝的水手、精力十足的搬运工,加上那些前来装载货物的马车,就构成了整个港口熙攘繁闹的景象。
在整个艾尔多王国的东海岸,像默恩这种墟模的港口城市实在是显得有些无足重轻,虽然默恩所处的位置看起来极为出众,海岸线一个突起一个凹陷,构成了一个巧妙的海湾,这海湾足已轻松容纳一支船队,但是在默恩海岸的正前方却有一片令人谈之色变的危险海域,这片海域的存在,使得任何从默恩出海的船只不得不绕行一段距离,就是因此,默恩才始终沦落在一个三流港口城市的等级上。
属于商行的那艘小商船就停在港口的一处,等到奥斯科与弗莱德来到近前时,船上留守的仅仅只有两名水手,已经喝得半醉。
看来是不用指望这两个水手能帮上什么忙了。不过也不能怪罪这两个水手,本来他们被分派留守在船上就够倒霉了,其他的那些水手们肯定在酒馆里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而且怀里还抱上了花枝招展的女人。这一向是这些终年漂泊在大海上的水手们上岸之后最大的期盼,也是他们最惬意的放松方式。
已到目的地,奥斯科就停下了阅读,将《魔法自学手册》这本匪夷所思的塞进了口袋里,与两个水手稍稍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就与弗莱德开始将船舱上堆积的货物搬运至絮车上。
要搬运的货物并不多,因为那絮车的体积限制了装载的容量,不过,在搬运第一批的十几箱货物时,奥斯科与弗莱德看起来是那样的小心,从那钉合的木质厢板缝隙里,能看到箱子内铺着防止货物震荡颠动的稻草,不用说,这些精致的玻璃工艺,一定要小心对待,一旦打破任何一只,赔偿的钱会让两个酗计几个季度都领不到薪酬。
光是搬运这十几箱玻璃器皿,就花费了超过半小时的时间,幸好剩下的货物虽然一样贵重,但却要比易碎的玻璃要好对付的多。
当两个人将几十块用锡箔纸密封的茶砖,以及几匹丝绸与染好颜色的细麻布布料妥当的放置于絮车里之后,天色已经开始稍稍昏暗,就像弗莱德担心的那样,因为刚才奥斯科多管闲事的耽搁,他们赶不上晚饭的时间了,注定要受到掌柜的训斥。
可想而知,这些贵重的货物会让掌柜罗尼斯多么的关注,要不是他今天必须得奔赴税收官大人的下午茶聚会,这职责绝不会轮到他们两个的身上。
因为货车上装了玻璃器皿,在回去的时候,奥斯科与弗莱德商量着选择了另一条较为平坦的道路,这会稍微绕点远路,不过却更保险。
他们就顺着宽阔的海堤大道向南行去,这一趟旅程,奥斯科终于放过了那匹可怜的老马,与弗莱德一起步行,在路途上,弗莱德免不了一路的唠叨与埋怨,不过他并不敢抱怨的太大声,因为奥斯科的容忍度仅仅限于他小声的嘀咕。
暮色降临,今晚的夜空由星星和月亮装点的格外明亮,那光芒投射在了海面之后,又被波光反射了开来,不用点亮马灯,面前道路偶有的坑洼之处也清晰可见。
奥斯科行走在靠近大海的一侧,他一手扶着货车,心神却迷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他是个内心里渴望冒险的人,他身体里涌动着躁动的血液,他觉得安稳与平静的生活只适合那些星斗市民,他的人生要是不冒任何风险,无异于慢慢等死。
而广袤而神秘的大海,对于有这种念头的人来说,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我总有一天,会扬帆出海,寻求我梦想中的人生!”
这是奥斯科心中千百次重复的话,他觉得他未来的生涯中肯定会包含着出海的旅程,甚至出于某种说不出的原因,他总觉得出海就是他一生命运的最大转折,至于成为一个骑士或是成为一个魔法师,这些梦想仅仅是出海之前的人生铺垫。
他正这样对大海出着神,混没注意到道路的前方正有一位老者迎面走来。
夏季已过,夜晚的海风对于那些聆听海潮声早就厌倦了的默恩居民,已经不剩多少的吸引力,因此,这老者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海堤上就甚为显眼,他穿着破旧的粗麻布长袍,手执一根高过他身体的木质拐杖,无论怎么看,最为符合这个老者的身份都脱不出流浪者的范畴,这流浪者的意义在某些程度上也与乞丐等同。
“星空的倒影昭示了命运的存在,而命运指引了我来到默恩,与命运的眷顾者碰面!”
这个老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