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被这团黑气一喝,倒是丝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古冲,按理你也是天赋异禀,可成大道之人,怎就习了这一身邪门的功夫?灵兽谷之人都是循了炼化灵兽之道,你倒是本末倒置,将自家身躯炼成灵兽,成了这副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模样。 ”原来,这团黑气正是古冲的真身,只是他一反常道,把魂识脱了躯壳,再将躯壳炼成了灵兽。
古冲听罢阴森一笑道:“释月夜,以你的道行还由不得你来对我评头论足。道是何为,你这乳臭未干之辈又怎能知道?”
“哈哈,”月夜洒脱一笑,盯着古冲道:“道是何为,我也是不知。不过,我对道的理解可比你深刻!”说罢,双目一冷,已是现出了丝丝寒光。
“哼!我便先收拾了你!”古冲却是没有把月夜放在眼里,只是黑气一舞,已是扑到了月夜跟前。
月夜倒是不以为然,冷视而去。却见一道碧色的悬丝在月夜身前骤然显现。这悬丝一荡,已是把古冲的那团黑气逼退了回去。
“好强!”古冲第一反应便是浑身一震,他自恃对月夜了如指掌,料想虽是五年不曾相见了,月夜的道行也不会有惊天之变。可是,此番他的攻势未至,便是被逼退了回来。这股强横的真元已是令他心中大颤。
他定睛瞧去,却是不见月夜有任何的举动,倒是他身后的青衫男子缓缓走了上来,正是和月夜同来的炽目。
炽目双眼如炬,恰似洞悉世间万象。他走到月夜跟前,对着古冲道:“区区蝼蚁,真是不自量力。”
“你是何人?”古冲见炽目站出,不禁心慌。他猜想道:“以月夜的根基,不可能短短数年便有如此的突破。想必,刚才挡住我的便是这人了!”
炽目听到古冲问道,却是不答,只是双目一瞪,冷冷道:“我不与将死之人废话!”
“你!张狂!”古冲大喝一声,甚是恼怒,他料这人道行怕是要强于自己,但是凭着自家法术精奇,也并非不能一敌。他这么一想,便是黑气一凝,顿时阴森之气更是浓郁了几分。待得这团黑气已是将要凝结成了一枚液珠,才是蓦然开动,朝着炽目面前一击。
炽目见古冲杀来,气势甚是不同之前,也不敢过于掉以轻心。便是把双手一翻,已是亮出了一把通体翠绿的古琴。
他轻弹柔指,瞬间便是无数的真元激荡而出。这些真元如是水流涟漪,将冲来的那枚黑色液珠一荡,已是卸去了全部的法力。
古冲一怔,量他聪明一世也是不曾想到炽目有如此神通。便要把自家真身幻化的黑色液珠一退,却是被炽目弹拨而出的真元给束缚住,一点也是动弹不得。
古冲猛一挣扎,仍是不得逃脱。只得心中一狠,把这枚液珠打散。这枚黑色液珠,本就是古冲的真身本源,这般被他一散,便是茫茫戾气游荡开来。炽目也不曾料到古冲会有这一手,只觉无数的鬼嚎之声随着这些散开的黑色气雾想要侵入自家的灵识。炽目何等果断,哪里会给古冲留下这般机会。只是丹田之内真元运转,已是将全身经脉护住,使得这些黑色雾气侵入不得。炽目再次抚琴,便是团团柔光四起,将那些伺机而入的黑色雾气皆尽清除。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能经得住我的魂侵之术?”古冲见自家最后一招也是不能将炽目制服,不禁大觉不妙。他这次被逼无奈,已是将本源打散,毁去了半成以上的功力。却是仍然对炽目无可奈何。
炽目只是讥讽地一笑,“你道你是谁?这般粗浅的法术也可以伤得了我吗?受死吧!”
古冲一听,自忖此次已是难逃一劫,便苍凉一笑道:“释月夜,你竟是有如此帮手,我不甘心,不甘心!”
古冲这么一吼便趁炽目不在意,朝着“四象封印”一撞。炽目不知古冲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他见古冲后退,便是把双手一退,已是阵阵飞刃随波而去。
眨眼间,这道道飞刃已是追上了古冲。古冲自知再也无法逃避,便把全身黑气一聚顺着那“四象封印”阵法之上的裂隙窜了进去。
“四象封印”之中,炎翼见古冲不顾一切地往里闯入,便是把自身化作霞光,犀利无比的霞光顿时将那道裂隙挡住,不让古冲可以进来。火目巨猿,见阵法不固,也是倾尽全力,只把整个阵法燃成了火球。
炽目见古冲欲要避到那阵法之中,他也不认识这等阵法,生怕古冲就此遁走,便把飞刃把持,狠狠追去。这飞刃追上古冲,便是将其团团困住,顿时剑光飞舞,已是看不到古冲的身影。古冲这边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便是再无逃生之力,只是长喝一声道:“释家,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这么喝了一声,已是把最后的一点生存之机全然放弃了。只见,飞刃光芒更甚,已是将古冲的那团黑气绞杀而尽。顿时,飞灰烟灭了!
炽目把飞刃一退,冷哼道:“鼠辈而已!”
古冲被绞杀,“四象封印”阵法之中也是恢复了平静。只是众人皆是不知,一丝微弱的黑色之气已是悄然潜入到了“四象封印”之中。这黑气无声无息,黯淡若无,饶是炎翼神兵利器,灵识已开,也是不能发现。火目巨猿虽是远古灵兽,却法力大失,已非往日可语,自然也是不曾察觉到这缕诡异的气息。
月夜见除去了古冲,才是淡淡说道:“忘了和你说一声,我已不姓‘释’了!”月夜说罢,便是缓步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