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阵惶恐,他忙问道:“既然通幽地阶有如此威力,那为何冥王大人不去阻扰,而任凭泊戟修砌?难道大人想亲眼看到不周山发生悲剧吗?”
幽燂更为无奈,叹息道:“不周山被冥气侵蚀,你想谁得益最大?并非我不想出力,而是面对九霄天我也是无能为了。 ”
“九霄天!又是他们搞得鬼!”秦渊狠道。
幽燂轻轻嗤笑,也不知是何种心态,只说道:“若不是九霄天暗中支持,泊戟又怎能与我冥域六位冥君搭上线。而通幽地阶这等鬼斧神工的工程,他又怎能知晓。”
秦渊却是摇头道:“那为何冥王大人也在背后伸出援手,难道你为了冥域的安危,就宁可弃不周山于不顾。”
幽燂一愣,他不知秦渊为何这般说,他微微一想,突然笑道:“你可是指那束魔殿?”
秦渊正是想起了束魔殿。若说泊戟与诸位冥君勾结,是九霄天背后推手,那束魔殿又是怎么回事。他记起在沙聚城下看到天曦时的情景。黑森森的宫殿,将天曦完全压制,不给它逃脱的希望。而束魔殿正是冥王幽燂手中最为依仗的法宝,若不是他指使,束魔殿又怎会去相助泊戟。
当初秦渊见到束魔殿时,那震慑之力到此刻仍历历在目。只要稍稍想起便有被那难以抵御的霸道之气压溃的错觉。他一直以为泊戟与冥王幽燂之间定是存在着些许不可告人的勾当,但终究如何却只是自家心中的一个结。
眼看自己就要摸到那层雾纱,秦渊怎能轻易放弃,即便是冒着自家被冥王幽燂谋害的风险。他静静匀息,等待着幽燂的答复。
却听幽燂淡笑一声,反问道:“若不是因为束魔殿的存在,你怎会来到此处?”
秦渊一怔,完完全全出乎自家预料的答复,令得他不禁更为揪心。他不知幽燂所言何意,到底是道出了事情原委,还是强词狡辩。
幽燂见他疑惑,也不再做隐瞒。只说道:“我借束魔殿于泊戟,却只是答应替他镇压住天曦而已。但天曦也只是行动受限,便是它的法力也可以照常运转。否则,它怎能替我传达一个消息。一个让你肯来到冥域的消息。”
秦渊听罢,甚为惊讶,忙道:“莫非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布局?”
幽燂笑道:“这确是一场对弈。只不过我要你以最为自然的方式入局,这才不至于被九霄天看出了破绽来。你要知道,倘若九霄天知道了你的存在,还会让你好好活着吗?只怕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与蚩尤一般的下场罢了。所以,我不能去找你,只能留下线索,让你来冥域寻我。只有这样,才可以瞒过九霄天的耳目。要知道,九霄天对冥域早就充满了怨恨,若不是冥域有着最后的仪仗,也早该成为另一个凡人间了。因此,我要帮你,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手段。”
秦渊听到这里,更为惊讶。他原本以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好比自家步入不周山,开始了修道之路。但此刻看来,自家就好似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早就被人决定放到哪里去了。他一脸愕然,微微定神道:“你就这般肯定我可以看到你留下的线索?”
幽燂得意一笑,道:“蚩尤选择了你,而你要循着他留给你的线索前行,我只不过是在其中一环留下了樱而已。至于你能否发现,便要看你的造化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渊缓缓点头,他思索许久,突然问道:“冥王大人为何如此热心助我?”
幽燂一愣,道:“助你?我看我只是助自己而已。”
秦渊亦是一笑,如果三界的纷争正如幽燂所说,九霄天迟早一天定会将三界掌控在手中。而幽燂此刻所为,从长远来看正是为了冥域的存亡而抉择。他想起此番冥域天劫,故而问道:“冥王大人不应该忙于炼化那第四方世界的胚胎,怎会抽空到这里与我说这些?”
幽燂也不隐晦,笑道:“炼化胚胎,哈哈,我早就将它炼化了。此刻虽然它的规模不及冥域,但也算得上是一方真正的世界了。”
秦渊不禁哑然,他暗自想到:“幽燂行事甚为谨慎,若他没有把握,定不会冒然涉险。想必此次在九霄天插手之前,他就悄悄将那方世界炼化了。而之后冥域的叛乱,都不过是他故布疑阵而已。九霄天被他实实在在地戏弄了一番。”
秦渊沉思,幽燂却是提点道:“之前你听到的轰鸣,正是通幽地阶启动的声响。你若再迟疑,不周山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秦渊一愣,忙道:“请冥王大人送我回去!”
幽燂应了声道:“本来我倒是可以抽出援手来助你一阵,但青髯死在了冥域之中,我怕九霄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故而凡人间之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秦渊刚要应答,却见那灰色光芒一闪,便将他再次送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秦渊突然发觉,自家身躯又一次虚无开来,化作这空间里的粉尘。他微微虚叹,却见眼前一片光芒绽现,他的身躯陡然被抛了出去。
他自觉四周清新爽朗的和风掠耳,自家已是在万丈高空往下猛坠。他微微一笑,将自家身躯一定,便立在了空中。
蓝彻的天空,没有一丝杂云,只剩下候鸟的鸣叫,悠远而逝。高耸矗立的山峰,被云雾气缭绕,层层叠叠,看不清真实的面貌,只露出里面娇翠欲滴的影子,以及繁衍不息的生机。山峰之间,蜿蜒的河流,源远流长,不知从哪里来,又要流向哪里去。只是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