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缓步上前,各自戏谑地看着月夜道:“泊戟你怎会惹上如此的人物,若是今日我们不来寻你,你定是必死无疑了。 ”
泊戟忙躬身行礼,对着那四人道:“冥君有所不知,我并非去惹这人,倒是这人贪图天曦,自己寻到这里的。”
“原来如此!”那四人称道,却是不以为然地看着月夜。
月夜心中忖道:“冥君怎会与泊戟如此的亲昵?泊戟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连冥域之人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他不解地看向那六人道:“诸位冥君,我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还望你们不要阻扰。”
其实月夜早就看出这六位冥君与泊戟关系匪浅,凭着自家一句客套之话,根本就不足以令他们退却。他这般问道,就是想要探明冥君与泊戟的关系。
却听孽镜冥君道:“泊戟与我等乃是挚友,岂能容你在此造次?你若是老实去了,我便也不与你为难。只是,你若执意要自寻麻烦,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人。”
月夜哼笑一声,对着那六人道:“我听闻冥域与凡人间乃是两个独立的世界,各自不得干预。想必诸位冥君定是瞒着冥王而来。若是被冥王知晓,怕是要被卸去冥君的称号了。”
那六人微微一窒,不可思议地看着月夜。却是那铁树冥君道:“我等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幽燂的控制,怎么到了这里还要被人戏谑。”他朝着月夜猛然一瞪眼,便是一团黑气呼啸而出。
这黑气正是铁树冥君所化,他欺身一扑,便探手抓向月夜的心脏。月夜身躯一避,亦是化为虚无,任凭铁树冥君伸手抓来,却是抓了个空。铁树冥君正自恼怒,却是一道剑芒飞来。他忙挥手一荡,却觉自家冥息一阵波动。铁树冥君忙将意念转动,便有一口巨钟落下。这巨钟朝着无形剑一罩,就要将它收去。
月夜见状,将剑芒一卷,化作层层波涛般的光芒向那巨钟袭去。那巨钟却是重如山岳,其内一股吸摄之力极其强横,任凭无形剑剑气袭来,只是一晃便有钟声回荡,将月夜挥出的剑气震散。
月夜凝结身形,心中隐隐不安。那铁树冥君祭出的巨钟甚为了得,若是自家把持稍欠稳妥,无形剑定会被它吸入其内。而那钟声荡漾,更是有着溃散自家法力的威势。
铁树冥君见自家一击落空,只对着另外几人道:“这厮初入虚境,还不是我等对手。趁现在杀了他,否则他逃脱出去,说不定就会坏了我等的大事。”
却见另一位冥君道:“他一身道行也是不弱,杀了委实可惜。不如将他擒住,叫泊戟祭炼一番,便是另一个可用分身。”
孽镜冥君听罢,应道:“血池兄所言甚是,我们现在用的分身与我等的身份不符,很多法力也无法皆尽施展,若是换了他这样的分身,倒是可以省去了不少不便之处。”
月夜一怔,想起之前泊戟所言,又看这些冥君的模样,不禁猜想道:“这些冥君应是运用了某种分身法术,只是这分身是靠着泊戟炼化而来。他们不用真身,定是有着些许忌惮。”他想到此处,对着那几人道:“诸位冥君要将我炼化,不过,我却是不愿意。”
孽镜冥君笑道:“我等六位出手,便容不得你自家意愿了。”他狂笑一声,身形一动,就有一道暗光浮动。
月夜连忙一避,却见另几位冥君一同出手。黑魇城中突然冥气翻滚如狂风巨浪,将原本死寂的空间绞得狂躁不安。月夜顿觉不妙,忙将身躯虚无,靠着无形剑拨开横冲的气浪。
他身形刚刚消失,便见铁树冥君冷笑一声,“你以为靠着虚无就可以躲避得了。”他将那口巨钟一荡,钟声恢弘,只震得黑魇城纷纷坍塌。而钟声所至,空间亦随之晃动。月夜只觉自家虚无的身躯被那晃动的空间一荡,险些就要溃散开来。
而孽镜冥君狰狞一笑,翻手一探就祭出了一面黑色的镜子来。那镜子朝着虚空一照,就将所过之处凝结起来。月夜被那钟声波及,宛如置身于动荡不息的空间裂隙之中,稍不留神就会身躯溃散,再也无法凝聚。他见那巨钟有着无穷的吸摄之力,故而连忙飞遁,远远避开。却在这时,自家周围空间一凝,瞬间就凝结到了一处,而他亦是被定在了当空。
月夜无形剑再次一挥,却是迎向那口巨钟,锐利的剑芒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宝物,竟连无形剑也无法撼动?”月夜心中惊愕,看向那口巨钟。却是被一股吸力一罩,整个人就被那巨钟慑去。
铁树冥君探手一挥,将巨钟收入兜中,笑道:“在我浑天钟面前,便是天神都要忌惮三分,凭你一个初入虚境的小辈也想翻出大浪来。”
他朝着孽镜冥君微一拱手,“多谢孽镜兄出手相助,若没有你那玄天镜,我一时也难以将他收服。不过,这个分身我却是不愿想让了。”
孽镜冥君心中不悦,却是故作无碍,微笑道:“收服他,铁树兄出力最多,这分身自然是要归你!”其余四位冥君见孽镜冥君如此,亦是不愿就此撕破脸。
铁树冥君见他们并无怨言,自是当仁不让,对着泊戟道:“虚境之辈你可也能炼化?”
泊戟俯身道:“我道行不济,怕是不行。但若冥君赐予些许法力,我定可以将他炼化。”
铁树冥君略做思索道:“通幽地阶可完工了?”
泊戟见他问及通幽地阶,心中暗自骂道:“老狐狸,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