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来到学校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向那女生诚恳地道了个歉,可能是张佩琪事先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耿耿于怀,甚至也向我道了歉,至于她哪里对不起我就不得而知。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了张佩琪的眼神,有满意的色彩,也有迷茫的色彩,当然最多的还是闪躲,可以断定她仍旧没有得出能让自己释然的答案。
刚在座位上坐下小段便扭了过来,没有和以前一样说出极具震撼力的话语,而是用一种鉴定古董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努力想要从我的脸上发掘出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她最有可能发现的就是眼角的丁点儿杂质了。
“你差不多该看够了吧?我又不是美男子,犯不着这么细致吧?”就算我心态再好,被她这么盯了一段时间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无奈之下只好选择率先开口。
“的确,不是美男子,不过也蛮好看的,勉强能算是校草级别的。”
“半讽刺半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赶紧把你憋在嗓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就是觉得你一下子变化挺大的。现实因为张佩琪把人家女孩捅得千疮百孔,又不知从哪搞了个巨大创可贴把伤口全部糊上了,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片段里你都特别真实,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想象力很丰富,如果真的被附体了,我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封住你的嘴!”
“别这么凶残么!让我猜一下,是不是和佩琪有了什么进展?”
“我有义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吗?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媒婆,你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点失落呢,就好像把一只辛辛苦苦养大的肥羊扔给了一头饿狼一样。”
“你有没有在羊身上系一个红色蝴蝶结啊,说不定还能借此来祈求风调雨顺、名利双收呢!”
“我还真忘了,要不咱们商量商量,你把佩琪还给我几天,等准备妥当了再交给你。我保证她会变得更加有吸引力。”
“越说越离谱了,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在昨晚我告诉她不会轻易退出了而已。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也是个正常人,同样拥有喜怒哀乐等情绪,别总把我当一个奇葩来看!”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是想问问自打你和佩琪走得近了以后,有没有出现过不和谐的感觉?”
“你指的不和谐是什么?”
“以前她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就算说也是很别扭的感觉,现在呢在她身边围了不少人,前几天我和她说话居然觉得自己才是别扭的那个。她的确是变了。不过好像变到了一条有些偏的路上。”
“我没怎么注意过她和别人交流时的样子,也没在和她交流时感到什么别扭。”
“挑明了说吧,我认为她在不停地向你靠拢,甚至在一瞥一笑中都有了你的风格。你之所以觉得正常恐怕也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自己,还有可能她在面对你的时候才做回了原本的自己。”
“你觉得她想我靠拢不是一种好现象吗?”
“说不好,只是觉得继续这样模仿下去她会变得非常可怕,可怕到你也没有能力去触碰。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她的自闭症,能不能换一个别的方法?”
用微笑作为了对小段的回答,知道她轻叹一声转回去后我才收敛了自己的敷衍。含糊不清有时候会带去失望。有时候又会带去希望,但最多的时候还是和现在的我一样,仅仅在诠释着字面上的含糊不清。
其实我觉察到了张佩琪在模仿着,只不过没有把它当成是不和谐。而是短时间里能让她改变的最快捷的途径。小段说的很对,当张佩琪完全习惯了我的风格后,她会变成极其可怕的存在,强大的自我保护加上完美的逢场作戏,一丁点儿邪恶的火花就能把她变成玩弄人心的魔女。在人们心里往往有着这样的观念:天赋异禀的人并不可怕,只要通过不懈的努力终究能将其超越。我不否认这句话里的自信和乐观,但却要在后面加上一句:当天赋异禀的人学习了别人的天赋,就会成为不可能超越的存在。张佩琪就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突出的代表。
拒如此。我依旧没有想过使用别的方法。甚至还在不明显地暗示着她该如何去做。就好比相爱总要从相遇开始,走出自闭也只能从与别人接触开始,我无法帮她介绍什么朋友。但却能告诉她交朋友的最简洁的方法,无论当中有着多少的虚假,也无论根基多么脆弱,只要能看到她和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哪怕沦为一文不值我也心甘情愿。
静静地倚在走廊里,伸手触碰着稀稀拉拉的雨滴,整个学校恐怕就只有我一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度过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在初中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有时候的气场平静的让人无法靠近,仿佛和世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可要我自己说只不过是在某个时间段里成为了某个小空间的核心,无法靠近也只是因为这个小空间怪异得不属于人间之物。
就在刚才,昨天被我弄哭的女生表白了,很直接地闯入了她不习惯的空间说出了我不习惯的话语。真的蛮佩服张佩琪的,对情感的拿捏相当准确,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个天赋什么时候才能用在自己身上。
和昨晚在后晚自习时说的一样,我选择了拒绝,大概是经历了一些波折的缘故,那个女生并没有显得多么失望,或者可以说班里的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对张佩琪的情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