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季妙涵压下眼底的一丝冷笑,在西昆仑上面她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学武,可是对于人心学的很明白,任何时候不会忘记选择维护自己善良大度的形象,若是说自己将她拉下去的,她岂不是成了蠢货?但是说她主动去救自己的,那就大不一样了,皇莹珠虽然和她一起长大,但在这个瞬间却成为了她好名声的垫脚石。
皇保闻言。温和地看着皇莹莹:“是真的吗?”
皇莹莹略一犹豫,随后快速点了点头,转头似笑非笑地凝着应梦:“应梦刚刚进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妹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呢?”
她一开口,皇保果真相信了。他对这个女儿。向来是宠爱之极的,就是儿子也赶不上的。
季妙涵看着他脸上欣慰的笑容,低下头,双眼掩盖在睫下,唇角抽起一丝迹近于无的冷笑。二叔?呵呵三叔啊!很快,很快你就知道你这位天仙般的宝贝女儿给你带来的麻烦了!伪善。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二夫人冷冷地望了皇莹珠一眼,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莹珠。平日里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连这点规矩都没有吗?不但差点伤了应梦,还连累你大姐衣服都湿了,从今日起,去祠堂跪上三天!没我的吩咐不得起来!”应梦,大姐?她叫皇莹莹叫大妹妹,那她是不是才是皇家的大姐?
皇莹莹脸上的笑意暖如春风:“母亲。妹妹不过是年少顽皮罢了,罚的这么重。应梦心里该过意不去了!”说完她才转过头看向应梦,笑了一笑。阳光映着她的脸,美丽的不带一丝烟尘,“是不是,应梦?”
季妙涵笑意浅浅,眸中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盈彻:“大妹妹说得对,都是我不好,今天若非我回来,三妹妹不会恼我,大妹妹的裙子也不会湿,三妹妹,你别生我的气!”说着,她仿佛想要和好一般,主动去拉皇莹珠的手。
皇莹珠气的要死,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季妙涵像是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
皇莹莹美丽的眸子一沉,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原本母亲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饶过莹珠,可是现在——
皇莹珠一时怒上心头,这才猛地惊觉,自己做错了,果然,就听见皇保怒气冲冲地道:“没规矩的丫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三天?关足一个月,将女戒抄满一百遍再放出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甩袖子走了。
二夫人吃了一惊,连忙追了上去:“老爷,老爷,您别生气——”
两人都走了,皇莹珠气的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道:“季妙涵,你这个小人!”
小人?你若非故意使坏,何至于此。季妙涵根本不用动弹,皇莹珠就被旁边的皇莹菲拉住了:“好了,你还不够丢人的!”
应梦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显现的幽光,让皇莹珠有了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然而这只是一瞬间,很快季妙涵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清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了!不要再闹了,三妹妹!”皇莹莹轻移莲步走过来,轻声斥责道。
皇莹珠不甘心地恨恨看着季妙涵,却终究没敢再动。这个家已经是二房的天下了,她一个大房的嫡女能说什么?
“咱们姐妹以后不可以再生嫌隙,一定要和睦相处才是。”皇莹莹的脸孔透明若水晶,仿佛有一种光丽艳逸。
“好啊,大妹。”季妙涵微笑着回答,最后两个字唤的极轻,如耳语一般。
而这边望着那十分纯然的笑容,皇莹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蒙上了一层阴影。
无边的黑暗淹没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残肢,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父亲绝望的怒吼,日复一日的折磨,季妙涵猛地从梦中惊醒,满身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衣被。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腊梅过来掀开了雨过天青纱的帐子,低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季妙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雕花填漆床,她刚才只是在做梦,她还活着。
黑暗之中,季妙涵面上犹自带着些茫然,额头上的几缕碎发被冷汗浸透,湿湿地贴在光洁额头上。
“小姐又做噩梦了么?”腊梅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季妙涵摇了摇头。
这时候,轻灵从屋子外头进来,轻声问:“应梦小姐不舒服吗?”
今天夜里是腊梅和轻灵守夜。季妙涵看了一眼腊梅,腊梅立刻笑道:“没有,只是被子盖得厚了,发了汗呢!”
腊梅是个聪明的丫头,只不过在西昆仑上面待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勾心斗角了。
轻灵是老夫人赵氏身旁的丫头,现在来了季妙涵屋子里,自然大丫头,她听了腊梅的话,笑了笑,随后转身出去把炉子上温着的热水取来,轻声道:“我帮小姐擦擦身子。”
季妙涵点点头,轻灵手脚麻利地在黄铜盆里注满了热水,又取了一块带着芬芳的布巾浸着,上前去帮着腊梅给季妙涵擦洗换衣。
换了寝衣,只觉得微微的凉爽,季妙涵的心情慢慢平缓下来,她看着两个丫头,微笑道:“别忙了,你们都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唤的。”
第二天中午,粉桃捧了一盏青瓷的小盅过来,道:“小姐,这是厨房里送来的,说是今天老爷请了客人来,所以来不及忙后院的午膳,喝点汤垫一垫。”
季妙涵知道自己不像皇莹莹一样有小厨房,只能吃公中的饭菜。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