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御史的两个嫡子在张府发生的丑事传得沸沸扬扬,慕容诗也是今日从陆妈妈口中得知。
昨日宴会将近结束,傅御史久久不见自己两个嫡子的身影,他深知自己两个嫡子的性子,担心他们又会给他惹出什么篓子,于是便发散人手去寻人。最后在游廊处发现喝得醉醺醺的二人,要是单纯喝醉了还好,可二人一丝不挂光溜着身子躺在地上,衣服散落一旁。
待傅御史收到消息已经迟了,宴席结束了,宾客开始散场,而二人所处的游廊正是宾客通往宅门的必经之路。张家也是官家,宴请的宾客也少不了是朝廷上官员,这下子傅御史的老脸可丢尽了。当他感到游廊,整张老脸都黑垮掉了,一上来就对着两个孽障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而昏睡过去的二人自然什么也不知,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傅御史的脸色变换多样,从白了变成了黑,又不知何时从黑变成了红,他跨着老脸朝众宾客赔不是,然后才匆忙吩咐侍从将二人领回家。
不用想,今日不止朝廷上,大街上也在谈论着这桩趣闻。
“说不准,傅御史今日身体抱恙没去上朝咧。”慕容诗一边听着妈妈讲述,一边咯咯地笑出声来,这脱得光溜溜的杰作定然是秦子游干的好事。
“小姐,该换药了。”翠伊手端着纱布和膏药,轻声提醒慕容诗。
闻言,慕容诗换了一个姿势,伸出左脚,由着翠伊替她换药。
“没想到秦大夫的药方这么好使,小姐脚踝处的淤青已经淡多了,这样下来,顶多十日便能痊愈了。”翠伊将先前包扎的纱布去下,用干净的毛巾将药膏抹净,慕容诗也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确实如翠伊所说患处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片青色,她的脚也确实没昨日那般疼痛,秦子游开的药单确实有几下子。
看来这大腿果然没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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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将至,随着炎热天气的来临,一同的还有那颗躁动的心。天气热人便愈加烦躁,特别是女人,特别是那几天。
不但身穿一身长裙,又因为小日子来了的缘故,她下方还绑着一张厚厚的布料,就像尿布一般,既不透气,又不吸水,她感到自己的腿间已经出汗了……再者,下方闷闷湿湿的难受极了。
尽管躺着不动,但慕容诗还是逼出了一身汗水。因此,这两天她的脾气难免也暴躁了些。
但慕容诗发现,暴躁的不止她,连向来情绪鲜少外露的慕容正也反常地狂躁不安起来。
“大哥,水满了,大哥!”慕容诗看着溢出来的茶水,不禁喝道。
慕容正失神,听到慕容诗的叫喊才回过神来,可溢出的茶水早就将他的衣袖沾湿。
慕容诗摆摆手吩咐丫鬟去取干布,便问慕容正,“大哥,你最近可遇上什么烦心事?”
“无事,只是近日梦魇罢了。”
慕容诗看向他,只见他眼底一片乌青,精神确实不佳。虽说慕容正确实没有休息好,但慕容诗并不简单地相信他只是梦魇,最近的反常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前天慕容诗甚至还看到他深夜在独自饮酒,像他那样严谨自律的人一定遇上什么事才会这样。
既然他不愿说,慕容诗只好使人多加留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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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今日大哥是否往常一般?”慕容诗漫不经心端起茶盏,轻轻地用被盖刮了刮杯里浮起的茶叶,一股茶叶清香扑鼻而来。
“回小姐,今日公子从学院离开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玄武大街。”
玄武大街?这不是洛阳城繁盛街道之一,只是玄武大街离书院的路程并不近,慕容正去那边干嘛?慕容诗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继而问道,“然后,他还去了什么地方?”
“公子只在玄武大街逗留半刻便回府了。”孔武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从身上掏出一张黄色的纸张,“这是我随公子身后,是从公子身上掉下的。”
慕容诗接过,摊开了纸张,纸张上方“招兵告示”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慕容诗顿时瞳孔放大。
难不成慕容正想要从军?慕容诗抿着唇,这样一来,这和慕容正这些日子失常也说得通了。
“我知道了。”慕容诗撇退了孔武,她看着那张告示看得出神。这辈子的慕容正和上辈子一样依旧喜武,或许上辈子的他也同样生出了投军的想法,但慕容诗记得上辈子的慕容正并没有投军,而是随着慕容德打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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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色正浓,府上一片寂静清幽,银白的月光犹豫一层薄薄的雾,洒在地上,打在树叶上,打在长廊上……
马上便是子时,府上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慕容诗却在暮色下行走,朦胧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光。
亭台上隐约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慕容诗勾唇,她正是为了他而来。
“谁,还没走进,亭台那人便发出一声冷嗤,随即警惕地四处张望。”
“大哥,是我。”
“丫宝,你怎么在这?”慕容正手把持着酒杯,眼里尽是错愕之色。
“这应该我问你吧,大哥大半夜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慕容诗笑了笑,径直坐在了慕容正对面的石凳上。
慕容正赧然,也不知道是就喝了就的缘故还是被人撞破,他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红。
“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大哥送你回院子。”
“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吧。”也不顾慕容正何何反映,慕容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