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你身子骨不好,但若是这当家之位你管不来,便同我说一声,也不用私自将管家权交到别人的手上。”本来张稳便因为朝堂之事而心烦气躁,如今又因为慕容仪见红,出现小产迹象,再来得知母亲私自将管家权移交外人,向来孝顺的张稳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冲了。
果不其然,蒋氏气炸了,曾几何时张稳会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蒋氏冷着脸开口,“既然你将管家权移交给我,我便有权利给谁。更何况,兰秋不是别人,她是我的亲侄女,是你的亲表妹。”
话毕,慕容诗当即嘴角露出冷笑,看来这蒋氏还真是没见过市面的妇道人家,解释了这么久还没有明白过来,直糊涂到胸口了。
而和慕容诗做出同样表情的还有慕容德和肖氏。至于床上慕容仪早就停止了哭泣,嘴角甚至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容,看来慕容仪是有意不将蒋氏将管家权移交给李兰秋一事告诉张稳。
见自己的母亲还一脸执迷不悟的样子,张稳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也顾不上什么孝道了,甚至没有称呼蒋氏为母亲,而是直接指着蒋氏身旁的李兰秋冷冷地开口,“她确实是你的侄女,但她的身份更是王李氏,在张家只能算是服侍你的人。”李兰秋的已逝的夫家便是姓王。
这句话有两层深意,一,道出李兰秋的嫁作人妇的身份,虽然夫家灭顶,但丝毫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二,便是李兰秋是一个真真的外人,对外在张家的身份最多是一个下人。
解释得如此直白,蒋氏在不明白慕容诗海真怀疑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傻子。还好,蒋氏没有傻得彻底。见张稳解释后,她一脸后怕心虚地看向众人,弱弱地解释,“多年前我便将管家权交于媳妇,我怕我管不来,而且兰秋有意帮我分忧,我便将管家权交于她了,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的。”
听了蒋氏的解释,慕容诗心里暗笑,很想收回那句蒋氏没有傻得彻底的话,这蒋氏耳根子软,还真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过她这话倒是任谁也听得出是李兰秋有教唆之意,哄着蒋氏让她将管家权交于她。不过,这还真的帮了慕容仪一个大忙。
还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估摸李兰秋心里在恨得喷血了吧。
慕容诗将目光移向李兰秋,果不其然,李兰秋气得脸都绿了,而且关键她还不能发作出来。
“管家的事由我来管。”张稳沉吟开口,他冷冷地瞪向李兰秋,这会他是彻底恼上了这个表妹。他们一家六口向来过得和睦,但自从李兰秋来了之后,他便发现妻子的眉间多了一丝愁容。
而且蒋氏向来是不管事的,但自从李兰秋一来,他发现母亲在他面前告状的次数也多了。现在想来,这多半是李兰秋在蒋氏面前嚼舌根,挑拨婆媳关系。
见丈夫将管家权揽在身上,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慕容仪担忧地开口,“阿稳,你每日忙于公事,回来还要管家,身子会吃不消的。”
见妻子苍白的小脸上充满了忧虑,张稳回之温柔地一笑,也顾不上在场的众人,握住慕容仪的手,一脸宠溺的说道,“都怪我,让你受苦受累了,你便安心养胎,我相信孩子们都非常期待这弟弟或妹妹的到来。”
慕容仪眼眶一热,她点点头,也紧握住张稳的大手,手心传来的温热不仅暖了她的手,更暖了她的心窝,她闭著眼眸默念着,“我也十分期待”。
回到府上,慕容诗从身上掏出一把十分精致的桃木梳子,梳子上刻着漂亮雕花,但这梳子有点怪异,梳齿的材质和梳身的材质有点不一样,至少肉眼看上去是颜色是不相同的,梳身是深红色的,而梳齿的颜色为棕色,比梳身淡了许多。
这梳子是她在慕容仪房内的地上捡到的,当时捡到她本意要还的,但她觉得这梳子颇为怪异,因为意识的趋势,让她觉得这梳子有问题,于是在鬼使神差之下慕容诗将这梳子带回了府上,慕容仪在养身子也多半不会察觉到。
慕容诗把弄这手上的梳子,向来梳身和梳齿出于同一块木头,可这梳子为何如此怪异?她拿起梳子放到嘴边闻了闻,并无一样,只闻到一股清香的檀木香味。
打了个哈欠,今日走动了一天,慕容诗也乏了,她随手将梳子扔在了一旁,明日秦允之休沐,再寻他问问罢了,若真没问题,她便将梳子奉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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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诗以添首饰为由,出了府。因为慕容仪一事,肖氏也是忙着替她寻药方调理身子,自然没空闲管慕容诗太多。因此慕容诗交待一声便出了府。
因为上次定亲后,慕容诗便没见过秦爷爷了,再者又因秦允之休沐,二人便相约在秦爷爷的医馆见面。
慕容诗直接驾着马车去医馆,到了医馆,秦允之正在医馆里给一个男童诊治。见慕容诗来了,秦允之朝她眨了眨眼,嘴角又勾出一抹笑,继而继续地为男孩诊治。
那小男孩年约五六岁,虽然五官精致,但身形瘦削,脸色苍白,一看便让人觉得是天生阳气不足的娃。
“大夫,都怪我做娘的不好,怀他的时候我误吃了藏红花而导致了小产,但还好胎儿保住了,可我儿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一出生就十分虚弱,每次的小痛小病都会折腾他许久。大夫可有办法治愈?”开口的是站在男孩身旁的穿着浅黄色褙子的妇女,她的愁容上充满了懊恼和后悔,这应该是男孩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