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我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这剧组你爱待不待,有本事滚远点哪凉快哪待着,就一个女四号,拽个屁啊!”
几十双视线齐刷刷的落在我身上,炙热的,讥讽的,嘲笑的,烫的我脸颊通红。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站在导演身边不远处的风歌,没做任何事,她不哭不笑,光站在那,就像是不停在扇我耳刮子一样。
我攥紧拳头,沉默三秒不到,便配着笑,连着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导演仿佛故意享受我的尴尬处境,抄着手好整以暇的听我说得口干舌燥后才作罢,领着头进了饭馆里。
众人的眼神从我身上挪开那瞬间的刺眼,我垂下头后的余光也能一览无余,自嘲的牵了牵嘴角。
原来在以为人生不会更糟糕的时候,命运总会教育你你想象不到却会实现。
我曾经依傍的已经一无所有,我的后台左征,我的军师牛忙忙,我的陪伴小白,都只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全都站到与我敌对的阵营里。
我能说什么呢,他们其实一早就在那里,只是我到今天才把三八线上遮盖的泥巴给抹了干净。
敲在这时候,我最不能失去这部戏的出演机会,没有了左征我在这个圈子里连屁都不是,我怎么能轻易断送掉呢。
只是抓住这机会的过程里,捆绑命运的绳索把我手心手指都割破,火辣辣的,烧的生疼。
没办法我只好取消面试,让保姆直接到医院接手照看豆豆,我收了手机踏进餐馆里,深吸口气,快速的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融进人堆里。
今天晚上喝酒,我来者不拒,一瓶瓶啤酒灌进肚里,涨得我浑身难受,一连去厕所吐了两次才好点,擦拭嘴角的污秽,自嘲着想,左征到底不是一无是处。
曾经在他的庇护下我过得太安逸,才会有今天应酬时的手忙脚乱。我感叹不了太长时间,就又回到餐馆里。
等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消停,我身体椅着往酒店走,踩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棉花上。
我一不留神回头,迷茫的视线尽头,是牛忙忙紧张担忧的脸,我没有马上转身,酒精上脑后,我嘴角裂开个夸张的弧度,再撅了点嘴,比划出个口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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