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要学习医术的决心,当天晚上寇彤就把她父亲留下来的书悉数搬到她的房间,其中就包括《李氏脉经》。
寇彤翻着《李氏脉经》苦笑。
拜郑世修所赐,自己上一辈读了很多医书,但是全部都是介绍草药的药性的,关于诊脉,自己可真是一丁点都不会。
作为大夫不会号脉,不能判断病人的病理,不能对症下药,就算是把那些药性全部都记在脑海里面又有什么用?
她翻开《李氏脉经》才发现里面有很多都是介绍不同的脉象的,她一点都不懂。这本书显然是给行医多年,有实际经验的人看的,对于寇彤这个对行医问诊一窍不通的人来说,无疑是天书一般。
虽然如此,她到底是不死心,不由右手搭在自己左手上,给自己号起脉来。
过了大好一会,她终于还是死心地叹了一口!
何为浮脉?何为滑脉?她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病人让她号脉,没有实际的操作,光靠她凭空想象,她真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她不由倒在床上,光靠她一个人这样摸索恐怕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夫,要是有人愿意教她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柯大夫那张嘴脸,寇彤不由泄气,要是镇上还有别的大夫就好了!
寇彤抱着《李氏脉经》睡了一夜,梦中还念念不忘学医术的事情。
苏氏叫寇彤起床的时候发现书还被寇彤抱在怀里,她心疼地红了眼圈。
寇彤醒的时候,看见苏氏眼圈红红地站在自己床前。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眼睛红红的?”
苏氏却哽咽道:“彤娘,我看你实在是辛苦,要不,这医术,咱们就不学了吧?”
“那怎么行!”寇彤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才是第一天,我还什么都没学呢!再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我还没有学,不过是晚上看了一会书,怎么能算辛苦呢!若说辛苦,母亲你帮别人洗衣服不是更辛苦?”
“话虽如此,但是彤娘你毕竟是堂堂寇氏的千金小姐,怎么能……”
“母亲!”,寇彤打断了苏氏的话:“彤娘不觉得辛苦,父亲是太医,医术高明,彤娘是父亲的女儿,就该和父亲一样,以医术见长。父亲出事这几年来,家族并没有给予彤娘庇护”
寇彤心中冷笑,寇氏一族早就没有自己的至亲了!所谓亲人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的人罢了,见她们母女落魄,便将她们母女往死里踩,这一点寇彤一直没有忘记!
“至于千金小姐,彤娘早就不是了!哪有住在这种地方的千金小姐?女儿没有父兄,更应该依靠自己。母亲没有丈夫儿子依靠,女儿更应该努力成为母亲的依仗!母亲,就算女儿资质愚笨,也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就算今天再辛苦,也好过他日看别人脸色度日!”
寇彤的一番话,让苏氏听了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更没有想到被她小心保护的女儿思想已经这么成熟。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太不称职了!
寇彤见苏氏眼中泪光闪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她补救似得说道:“母亲,你不要难过!彤娘从不觉得辛苦!只要母亲在彤娘身边,彤娘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脸,带着几分紧张与讨好,就像小时候她打碎了碟子怕自己责骂时一模一样。
苏氏的心酸酸的,软软的,反驳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寇彤说服了苏氏,陪着苏氏用过早饭,拿着苏氏烙的几张饼,就朝镇子西头走去。
果不其然,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师徒正在收山药。
寇彤将苏氏烙的饼递给那个老者,说明来意:“……家母十分感激老丈两次相助,特命我送这些饼过来。东西不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是家母亲自做的,味道还不错,希望您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老者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都不会烧饭,平时都是凑合的,今天难得你送了烙饼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不嫌弃就好,除了这些饼,家母还说了,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因为真心感激,寇彤的话说得特别真诚。
“哼!我们山药都快收完了,才说要帮忙!骗谁呢,不过是说着玩罢了!”
说话的却是那个叫子默的少年。
寇彤听了,并不生气,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寇彤笑着说:“山药收完了也没关系,横竖白术、益母草还要过一个月左右才能收,到那个时候,我再来帮忙也可以!”
那老者听见寇彤随手一指便将两个草药的名字说出来,十分惊奇,他不由问道:“丫头,你是怎么认识这两种药草的?”
寇彤听了,这才惊觉到自己说出了两个草药的名字,但是她觉得自己学习医术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所以稍稍吃惊一下之后,就说道:“我是从医书上看到的!”
“哦!”老者的眼睛一亮:“丫头不绣花,做什么看医书?”
“我想学习医术!”寇彤坦坦荡荡地说道。
“丫头,你师从何人?”
寇彤听了,脸一红,然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有师父,只能自己看医书,所以,只认得一些草药,并没有什么医术。”
“那这些草药你都认得吗?”
寇彤听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