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刚刚用完膳,与母亲在院里话家常,这边太夫人屋里的丫头就来请她们过去,说是太夫人病了。
苏夫人问道,“她这是真病了?还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苏瑾瑜可没将自己与大哥二哥之间的谈话告诉母亲,她笑道,“太夫人应该是真病了。”今儿山药从二房张氏院里的丫头那里打听到张氏早上披头散发,狼狈地回到了院落,林氏也伤的不轻只是她是被苏益元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他们三人一定在太夫人面前闹了一出,如今太夫人被气得病了也是正常。
进了院落,苏苏夫人遇上了一起前来的苏赙仪和苏益元。
“哼!”苏益元冷哼了一声,甩了袖子进去。
苏赙仪直摇头,“也不知二弟这是怎么了,今儿早上起就对我这般态度。”
“他平日里就对你好声好色了。”苏夫人却觉得苏益元这态度最为正常。
“夫人……”苏赙仪有些为难,苏夫人道,“知道了,我不说就是。”
“多谢夫人体谅。”苏赙仪握住苏夫人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苏瑾瑜在背后瞧着父亲和母亲这般鹣鲽情深,心里也甚是欣慰。
三人一起进了屋里,苏益元和苏芙蓉,苏芙月也都在。
太夫人戴着抹额,中间点缀着一圆润碧珠,歪靠着靠背椅,在哪里唉声叹气,“哎,哎,我这人老了,身子也不中用了。”
一旁的林妈妈连忙接着道,“太夫人上了年岁,还一直为苏家操劳,这身子落下了病根,入了冬就一直不舒服,平日里太夫人怕让两位老爷夫人担心,都忍着没做声,谁曾想这几天越发的严重了,老奴请了大夫来给太夫人瞧瞧,说是太夫人气血攻心,郁结于心,前阵子太夫人又担心大老爷在边关的安危更是日夜不能眠,以至于旧疾复发愈发的严重。太夫人不然老奴告诉两位老爷,怕两位老爷担心,太夫人每夜里都自己忍着疼,老奴实在是看不得太夫人这般辛苦斗胆自作主张请了两位老爷和夫人来。”
苏瑾瑜听了,暗自冷笑,太夫人会担忧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们的生死而日夜不能昧,只怕是被二房气得不轻,心绞痛了吧!鬼话连篇定是有阴谋!
果然不其然,林妈妈一番感人肺腑的陈情后,原本闭眼休息的太夫人缓缓睁开了眼,咳嗽了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我睡不好,平日里又困乏浑身无力的很。”
“太夫人老大夫也说了,您这病可大可小,得仔细照顾着,最好是找个可心贴心的人跟前伺候着,陪您说说话,让你感受下亲人的关怀,心中的郁结自然就会散了。”林妈妈一边推波助澜道。
苏瑾瑜抬头,瞧了一眼林妈妈。
林妈妈心头一跳,这三小姐的那眼如湖面,咋一看平静无波,可仔细一瞧,却是暗藏冰芒,锐利得让人心惊胆寒。
“哎……”太夫人又开始唉声叹气,“可惜我跟前连个可心贴心的人都没有……”
林妈妈原本被苏瑾瑜吓得有些不敢说话,可想着她有太夫人撑腰呢,怕什么!
她便道,“太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您不是有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位夫人可都是孝顺的媳妇呢,怎么不算是可心贴心的人儿呢?”
瞧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苏瑾瑜抿嘴冷笑,绕来绕去说白了就是想要母亲去伺候她!
苏赙仪有些为难,瞧了苏夫人一眼,其实自己的妻子与自己边关共患难,共生死,他还真开不来这个口让妻子去伺候母亲。
太夫人瞧他这般犹豫,又气又恼,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哎,可惜我没那个福分,二房两个都病了,大房嘛,人家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让她来伺候我这个二品老太婆……”
“娘,之前大哥也说了,百行孝为先,品阶什么的在苏家不过是摆设,娘是长辈,他们是晚辈,哪里有晚辈不听从长辈的道理,瑾瑜可也说了要大房给二房立个榜样,好教教二房如何尽孝道,怎地才过了几天就忘了?”苏益元这会儿倒是牙尖嘴利,脑子转的快,立刻学会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个道理。
苏瑾瑜勾起嘴角,看样子二房也学聪明了,也好,对手太弱斗起来都没意思!
“大房你的意思呢?”太夫人这会儿开始逼大儿子了,给他扣了一顶孝子的大帽子。
苏赙仪左右为难,沉了口气刚想开口,一旁的苏瑾瑜却先开了口,“祖奶奶说的极是,我们是应该给二房立个榜样。”
苏夫人看着女儿,苏赙仪也看她,不明白女儿这般说的意思。
苏益元冷笑,苏瑾瑜你如今总算是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吧!小丫头片子也敢跟他斗!他只要有母亲撑腰,就可以死死地压着大房,占尽大房的便宜又不必出力!
“不过呢,我母亲随父亲出征,伤了腰,如今还不能久站呢。”苏瑾瑜说着为母亲搬了一张椅子,亲自扶着苏夫人坐下,朝苏赙仪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急,苏赙仪深知女儿平日里的点子最多,瞧女儿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宽了心。
“大夫特意交代过不能太过操劳,尤其是劳力。”苏瑾瑜上前一步道。
苏益元哼了声,“那你的意思是,你母亲也病了也不能来伺候太夫人了,简直是托词!”
“哎呀,我真是命苦啊,年轻时为苏家操劳,老了连个孝顺的儿子媳妇都不得。”太夫人在一旁哭丧似地喊着。
苏瑾瑜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