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绮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站了一个人,更不清楚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身后,她会不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思绪紊乱,裴绮戒备着秦苏的靠近。
秦苏依旧挂着那抹随心所欲的淡然微笑,见女人没有反应,再次开口道:“女皇不需要喝茶吗?”
裴绮慌乱中稳住自己上下起伏的心绪,摇了摇头,“多谢秦****,我不渴。”
“那我就不打扰女皇大人了。”秦苏直接走上前,从裴绮身侧的那条小道走上台阶,动作行云流水未有半分停滞。
裴绮目光微敛,她下意识的注意着秦苏离去的方向,从她那平静到毫无异样的神色中辨别看来,她应该没有听到什么。
秦苏拐过走廊,确信身后女人的视线再也注视不了自己之后,停下脚步,目光倏地一沉,她漠然的瞥了一眼拐角处阳光散落的余晖,不再过多的停歇,大步走向一楼休息室。
莫誉毅坐在落地窗前,目不转睛的望着院子里闹腾的画面,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些许,他在笑,只是屋内浮动的因素似带着什么诡异的分子在膨胀。
秦苏推开门,她注意到屋内的沉寂,看到小桌上两杯静静浮动着水雾的茶水,开口道:“刚刚来了客人?”
莫誉毅听见声音,转过身,点头道:“江市过来坐了坐。”
秦苏眉头微蹙,她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难不成是s市的那个江溢?
莫誉毅推动着轮椅走回小桌旁,瞧着秦苏重新端来的两杯茶水,问道:“累不累?”
秦苏莞尔,“怎么会累?”
“我只是怕你累着。”莫誉毅温柔的握上她的手,“婚礼已经接近尾声了,你也不用两边跑来跑去,我让母亲送来了餐点,等一下我们一起吃。”
秦苏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着开口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女皇。”
莫誉毅眉头一紧,“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又不是你们这些人,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秦苏反问。
莫誉毅长吁出一口气,“现在的时局忽明忽暗,我也只是以防万一。”
“倒是让我听见了一些话。”秦苏适时的抬头看了一眼休息室大门的方向,怕隔墙有耳故意的压低了些许音量,继续道:“她背后应该有人。”
“……”莫誉毅手下一滞,瞠目道:“你说她背后有人是什么意思?”
“如同你们所讲,一个人前后变化太大,不是因为她前期的卧薪尝胆故意伪装,便是因为她身后有人在出谋划策让她步步为营。”
“你怎么确定她背后有人?”
秦苏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双手捧着杯子放于膝盖上,她道:“我听见了她在打电话,她在询问另一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从她的只字片语中我能看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薛老。”
“从顾家和莫家里讨不到好处便打算采取另一人进攻,不得不说咱们女皇大人也不怕吃多了消化不了。”莫誉毅呡上一口茶水,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忙道:“你听到了这些,她有没有发现你?”
“当然看见了我,我当时就在她身后。”秦苏不以为意道。
“……”莫誉毅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以这个女人现在的阴狠,只怕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你还真当我是纸做的?”秦苏反握住他的手,道:“我虽没有将帅之才,但也不会愚蠢到受人牵制,她若是怀疑我听到了什么,大可以派人来处理我。”
“胡说什么?”莫誉毅紧了紧双手的力度,“我不能放松警惕,前车之鉴让我不得不过于提防,从现在开始,免得你被她惦记上,乖乖的躲在我身后。”
“这会不会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了?”秦苏掩嘴笑道。
“这句话应该对她说,只怕是咱们的女皇大人得心虚了。”
裴绮的确是心虚了,她既怕被秦苏偷听到什么,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而受人诟病,以至于整个婚礼细节下来,她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神色。
“叮……”唐突的电话铃声将她惊醒。
看着上面的号码,裴绮心神一凛,急忙从席上离开,这一次她仔仔细细的确认过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按下接听。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未带迟疑的从听筒内传出。
裴绮靠在墙上,没有打算隐瞒什么,直言道:“我们刚刚的通话恐怕被秦苏听到了。”
“秦苏?”对方愣了愣,片刻之后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能曝光,这种事一旦被第三者听见,该做什么,你比我清楚。”
“可是她是莫家的人!”裴绮担忧道:“我们如果强硬着处理她,只怕会引起莫家的怀疑。”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男人冷笑道:“裴绮,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一旦心存侥幸便是满盘皆输。”
裴绮迟疑了,第一如果让她单匹马跟莫家斗,只会是以卵击石,如果她靠着自己的权利私自处理这件事,一旦走漏风声,她不仅被人留下了致命的证据,还有可能会被莫家反咬一口。
“裴绮,如果你觉得为难,这件事交给我处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裴绮瞠目,“你的意思是你出马?”
出马?”
“莫家防备不了我的存在。”男人信誓旦旦道。
裴绮蹙眉,“可是你现在不适合——”
“原来女皇在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