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大概半夜了吧!可能为了不打扰我们,所以悄悄地去睡觉了!”
几日不见高韶青,许灿阳是日思夜想。
高韶青下楼的时候,是早晨的八点,许灿阳反正现在也没有工作了,每天都没有事情,她一直坐在餐桌前等着高韶青。
高韶青穿着一身纯棉的休闲服走了下来,几天不见,好像憔悴了很多。
“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呢?”高韶青刚刚走下楼梯,许灿阳便问道。
“太晚了,怕吵醒你。”高韶青坐到了餐桌旁,便吃起饭来。
面色始终冷冷的。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许灿阳问道。
“没什么!”高韶青边拿着高师傅烤的面包在吃,边说道。
看到高韶青不大高兴的样子,许灿阳有几分纳闷,他大概是太累了,昨天晚上又没有休息好,她没有说话。
高韶青好像漫不经意地提起,“下雨的那天,我走了,是不是苏景行就去了你家了?”
“嗯?”
“没什么!苏景行刚刚过世,有点想念他。”高韶青始终漫不经心地说道。
眼前浮现的却是,他回国以后第一次见苏景行的模样。
在人行横道上,苏景行拉了许灿阳的手,许灿阳的头娇羞地转向别处,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潞城大酒店。
剩下的事情----
那时候的高韶青和许灿阳之间,还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刚刚回来,许灿阳还有些害怕他。
苏景行一直喜欢她。
“是啊!去给我送稿子的。我也很怀念苏景行的。他很帅,对我又好,可惜,我们俩没有缘分。”许灿阳的头歪向一边,若是论起来怀念苏景行,大概没有人能够超过她了吧?她以为高韶青说的是真的,她以为他真的怀念苏景行。
“然后呢?”
“然后什么?”
“那么大的雨,我印象当中他并没有拿伞。”
许灿阳的脸色已经涨红,“韶青,你在怀疑什么?”
“别误会!什么也没有。”
不过许灿阳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团,对这个孩子,他已经不再信任了。
“什么也没有,你突然说这话?”许灿阳生气地说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高韶青只是闭了闭唇,什么也没说。
毕竟,不能生育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他也要瞒着许灿阳的。
“你如果怀疑这个孩子,那我现在就去医院,把孩子做了!高韶青,我没有想到,你到现在了,竟然还在怀疑我!”许灿阳杏目圆瞪,盯着高韶青。
接着就上了楼。
高韶青没去管。
吃完了饭,他便开车去了司机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
检查的结果和在美国一样。
人民医院,区医院,他都去了。
结果无一例外:精索静脉曲张,丝毫没有生育的可能。
“或许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呢?”他拉着人民医院那位资深医生的手,有些无助的样子。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觉得这样无助。
“不可能的,中间有一环断了!精.子怎么上来?”医生说道,“我很同情你。”
的确是同情,这大概是高韶青遇到的最倒霉的事情了,太太怀了孕,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高太太怀孕的事情,这位医生也是知道的。
高韶青回了家,许灿阳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生气。
孩子不是他的!
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难道自己还和别人有过那种关系吗?他怀疑苏景行?
苏景行现在都死了,她去找谁对证的?
死无对证,死无对证说的大概就是苏景行这种情况吧!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已经被高韶青怀疑过了。
先前,高致远怀疑这个孩子,让她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她心里虽然难过,可是毕竟,那不是高韶青。
可是,现在,高韶青竟然-----
而且,这次丝毫不顾及她的情绪,竟然直接开着车出去了。
她想去医院,把这个孩子做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被他的爸爸信任了。
站起来,可是始终也舍不得,第一次听见孩子胎心音的时刻还在,第一次从b超里看见孩子砰砰砰在跳的景象还在,第一次胎动的经历还在眼前。
她如何舍得啊?
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
为什么,他去了一趟美国,便成了这样一副态度?
正好,高韶青回来了,他要打开自己的房门。
“高韶青!”许灿阳叫住了他。
“怎么?”高韶青回头。
“你去了一趟美国,那个女人都和你说什么了?说了什么,逼着你去让我打掉自己的孩子?”她站了起来,始终气愤,为什么自己的男人要听别人的。
原先,她以为韶青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去让你打掉了?”高韶青盯了许灿阳的肚子一眼,说道。
“你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不就是让我去打掉吗?”
许灿阳一肚子委屈,眼泪哗哗地落。
高韶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