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摇了摇头,示意曾小宝回到她的身边来,正在这时,又有公公的声音传入来道:“皇上驾到——四王爷到——”
墨素心一听到这个声音,恍如从恶梦中醒来,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皇上和四爷来了,那她当然就安全了。
她抬眸,但见这偏殿里的人顷刻之间便各就各位,都该站的站好;该坐的坐好了;然后又跪下迎接皇上。皇后娘娘更是一直端坐着,纹丝不乱,反而是屋子里的东西有些乱七八糟的。皇后站起来迎接皇上时,非常从容不迫,没有一丝的慌乱。
但是,皇上和四爷怎么来得如此之快?幸好啊幸好!再迟,又不知皇后娘娘还有何招数?红九娘的命是否能保得住?
皇后娘娘也同时在想,四爷的动作越发地快了!果然是个令她寝食不安的。但是,四爷来得越快,那就表示,这个四王妃已经成了四爷的软肋了。对付四爷不容易,对付女人却是她皇后最拿手的好戏了。
皇帝后宫的女人何其多?来了去,去了来,几时有一个女人能斗得过她皇后娘娘吕慧仪?这个四王妃今日和她的一番较量,在皇后的眼中,简直就蠢毙了!犹其是,她居然为了一个没用的贱民红九娘就出手,如此沉不住气的丫头,看来是她高估她了。
倘若刚才四王妃能沉得住气,不为一个贱民而动怒,她哪能拿她怎么样?这个红九娘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贱民,可笑四王妃居然为这样的一个贱民就将她这间偏殿差点给闹翻了!
这样的黄毛丫头!皇后轻蔑地一笑,笑里藏刀,满含轻视之意。
皇后笑容满面,仪态万方地迎接着皇上,带头给皇上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后请起!”皇上倾身,扶起皇后。
皇后站起来微微趣笑道:“皇上今儿个怎么就想起到臣妾这偏殿里来了?莫不是皇上知道臣妾今朝派人请了四王妃过来品尝点心,所以也想见见四王妃了?还有幽亲王来得真快!果然是新婚的夫妻,离一步都跟紧了。”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所有的人都跪着叩见皇上。
“儿臣叩请皇后金安!”四爷一眼就看到了墨素心,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这儿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丫头有没有事?他轻扫一眼,墨素心给了他一个没事儿的眼神,同时也叩见了皇上。
皇后摆了摆手,奴才们立即将东西眨眼就收拾回原位,殿中瞬间整整齐齐,不再有一丝的凌乱。
皇上南宫漠摆着八字脚坐下后,看了墨素心一眼,却问皇后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听皇后说是传四王妃来问幽王府上有没有需要吗?可是,朕怎么就听说你将四王妃传来听训?不知四王妃做错了什么?皇后要如此劳师动众?这屋子里如此的狼藉一遍,又因何事?”
皇后立即指着跪在地上,至今不敢抬过头的红九娘道:“皇上,臣妾听闻四王妃居然买下了京城的歌舞坊红歌台,还亲自经营。这也就罢了,可今朝臣妾又听闻四王妃要自己亲自登台唱戏,还拉了军务繁忙的墨少将军也去唱起了男角。甚至,三公主也在那凑上了热闹。皇上,您听这还得了吗?她们一个是四王妃;一个是公主;还有一个是将军。这突然都做起了戏子,传开去,我们皇家的脸可往哪搁?所以,臣妾就传了这红歌台的红九娘过来问话。哪想,这红九娘竟然完全不知错,还振振有词,鼓吹四王妃去唱戏。四王妃堂堂皇家媳妇儿,岂能抛头露面,去做个戏子?皇上,臣妾气疯了,要拉这贱民出去杖毙了,四王妃为了维护她,竟砸了臣妾这偏殿的东西。”
皇上听了摸着下巴道:“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四王妃,皇后说的可是事实啊?你且说说看!”皇上看了一眼跪着的红九娘,眼底一抹疑惑浮起。
墨素心听着皇后的话就知道,皇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在这个时空,皇后的观念也许没错。所以,错的反而是她了。果然是皇后啊!杀人时冠冕堂皇,过后也能说得理直气壮。倘若她刚才不闹,红九娘就要被杖毙。闹了,她就成了小陔不懂事的,还砸了她皇后的偏殿了。
皇后果然是步步为营!这后宫的女人当真不简单!原来皇后捉拿了红九娘来,就是要让她为了救红九娘而大闹她的偏殿吗?她要是不闹,皇后就正好将红九娘的小命给收拾了,还美其名是为了她;她闹,就成了她的错。
墨素心跪在皇上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娘娘说的,有一半是事实。但皇后只说了一半,却还有一半没说。”她这时总有一种步步惊心之感,说话也不禁小心了些。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也许她又要踩中皇后设下的陷阱?
皇上摆袖问道:“噢?那你说吧!还有一半事实是什么?”
墨素心这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道:“皇上能请个太医来帮儿臣诊断一下吗?儿臣中了毒。”
“中毒?怎么会中毒?”皇上立即眯了眼睛,转身向皇后看了一眼,这一眼似有警告之意。但是,皇后却稳如泰山,根本就没有任何惧意。
墨素心也看了皇后一眼,这一眼,墨素心差点就想收口不提中毒之事了!但是,话已经出口,她不得不说下去道:“这要问皇后娘娘。她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拉红九娘出去杖毙。红九娘不过就是替儿臣打理红歌台,她何错之有?想唱戏是儿臣自己的想法,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