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还有人?
莫永成略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容颜,随即便决定相信她,一摆手,“下去再看。”
有一名衙役恭敬的行了礼,拿了结实的绳子扎在自己的腰间,顺着枯井壁沿一点点的往下攀,上面有人专门的拉着绳子,里面黑漆漆的一团,对方倒是拿了火折子,可也是没什么大用,好在刚才也是他下去的,把容老太太背了下去,这会下去倒是有两分的熟能生巧,只是容颜刚才和他说,下面还有人,他小心的下到井底,点了火折子打量四方,枯井不大,不过是两只手合抱略大那么一丁点,刚才他在下面一脚差点绊到容老太太,直接把人背起来就往上爬,这会在下面一打量,不禁摸了摸鼻子。
果然是还有一个人!
是一名女孩子,看着应该很年轻,身上的衣裙颜色很是亮丽,衙役不敢多想,把人绑在自己的身上,晃了晃手中的麻绳,一用力,手脚灵活的往上纵,等到再次爬到地面上,这人直接一下就瘫在了地下,容颜把之前让白芷拿过来的清心丸递给他一粒,“这是周御医亲自配制的药丸,清心安神,吃了它吧。”
再怎么胆大,连着去了两次那种地方,心里也会不安的。
看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容颜便知道,这个人,精神绷到了极点!
她扭头看向莫永成,“莫大人,这位小哥儿,你最好放他两天假,让他好好的歇上一歇。”
“不必,容三小姐真的不必——”
“有这个必要,除非,你想早夭或是落下一身病症!”容颜神色肃然,看向莫永成,“听我的吧,如果,你珍惜你的属下。”
莫永成看了她一眼,眸底微闪,却是不置可否,抬手一指被那衙役放平躺在地下的年轻女子,眉头紧皱,“此是何人?”
容颜眼底也带了两分的疑惑,“是我娘之前院子里那个洒扫的小丫头,名唤什么来着,白芷,她叫什么?”
白芷抿了唇笑,“小姐,奴婢记得好像是叫,毛妮儿?”
“对,就是这个。”容颜一脸歉意的看向莫永成,叹了口气,“大人,前段时间她在院子里犯了错,李嬷嬷把她给罚了一顿,然后,隔天她就不见了,当时李嬷嬷还找了她好几天呢,没想到,却是在这里?”话罢,她顿了下,对着莫永成福身,盈盈一拜,“如今我们家老太太已经找到,证人也已在此,还请大人给我们母女主持公道。”
“大人您明察啊,这老太太好端端的怎么会在井底下?肯定就是这对母女做下的。”容老太太这会已经被人救醒,正坐在软轿上咧了嘴看着众人笑,一副理智不清的样子看的莫永成挑了下眉,他才欲出声,孙老太太这突然前行两步,一把抱了容老太太哭起来,“我可怜的小姑子,你怎么这般的命苦啊,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如今娶妻生子,贵为老夫人,却被人给陷害,在自己的府里差点丢了命,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我苦命的妹妹——”
她在那里抱着容老太太哭天抹泪的,容老太太由着她抱,却在她的肩头咧着嘴傻笑。
容颜看着这情景,觉得也真真是醉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莫永成,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黑线,眼却是刚好也朝着她看过来。
估计是想着让她想个办法,把这两人给分开呢。
容颜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帮莫永成这个忙,她轻咳一声,“那个,莫大人,我看着你刚才的那几名属下抱了不少的东西出去,这是要打算回去吗?大人您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我们母女白白的受了冤枉啊。”
孙老太太虽然是一直抱着容老太太哭,可耳朵却始终是竖起来的。
这会一听容颜的话,不禁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松开容老太太,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望过去。
那些衙役果然把她的东西都给带走了?
那清哥儿呢,难道也?
孙老太太有些不敢想,莫非是心里担心着孙家清,估计人早就晕了过去,她把身子的重量全部交给身边的小丫头,低声吩咐道,“快点,快扶我过去看看去。”她一定要护着清哥儿,不能让那些人把清哥儿给带走。
身后,容颜冲着莫永成挑挑眉,眼底一抹狡黠闪过。
如何?
莫永成忍不住的在眼底闪过一抹的笑意,他对着容颜点点头,一摆手,“把这个人都带走吧。”
容府的老太太身份尊贵,又是受害人,自是不能带回京兆尹。
可眼前这个就不同了,不过是个粗使小丫头,带回去还怕她不招么?
所以,前院,当孙老太太看到被衙役带在身边,还有孙家清也被押着一块要带走时,老太太再也撑不住,身子晃了几晃,一下子屁坐在了地下,她几乎是抖着唇,“那个,莫,莫大人,之前都是老身对您和这几位小哥儿无礼,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您别和老身一般计较。”
容颜在一侧听的直想笑,孙老太太这是在服软了吧?
莫永成却是淡淡一笑,“孙老太太,你说错了,本官从不会和任何人一般计较,本官之所以把他带走,因为他是首告之人,此案未结,未审,他必须在场!至于这些东西,”他一指几个匣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笑的意味深长,“只要您拿的出证据来,本官等到案子结了,自会如数归还!”
他一摆手,再不理孙老太太,径自沉声吩咐,“带走。”
“祖母,祖母救我,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