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急的满头是汗,她求助般的眼神乱转。
可奈何容颜也好,容三太太两妯娌也罢,没有一个人接她的眼神!
好在,容老太太被人搀着从屋内走出来,她眼前一亮,“姑奶奶——”
“罢了,安五小姐,这事再闹下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你若是信老婆子,便给老婆子两天时间,届时,定给安家,给安五小姐一个交待可好?”容老太太揉揉眉心,心里疲累的很,可眼前这事发生在容府,牵连到她的嫡亲孙女,还有嫡嫡亲的侄外甥,她不能不管!对上容如烟满脸的怒意,她只能采取柔怀,“安五小姐,这女儿家的名声可是顶顶重要的,这事便由着老婆子私下处理,定不会让它传出去一丁半点,安五小姐觉得可好?”
“哼,我量你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安如烟咪了咪眼,轻轻的拉了拉安如慧,“姐,你说呢?”
“这事你自己作主就好,有什么委屈的,姐给你出气。”
安如烟得意的一笑,“谢谢姐。”她手中鞭子一抬,鞭梢直指躲在容老太太背后的容兰,“还有她,是她把我请来的,也是她身边的这个丫头带我来的,老太太,你可不能包庇啊。”
“安五小姐严重了,来人,把这丫头押下去,先关到柴房,不给吃喝的饿着。”顿了下,容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小脸儿煞白的容兰身上,这是她以前疼了十余年的亲孙女,如今虽是恼了她,可并非是半点感情都没有的,只是她今个儿惹的这事太大,大到自己或是整个容府都有可能被牵连,这么想着时,容老太太眼角余光飞快的扫了眼并排而立的安家姐妹。
待看到安如烟一脸冷笑,杏眼里全是怒意时,容老太太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深吸口气,径自发话道,“把五小姐也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房门半步。还有,不许任何人探视。”
“就这样吗?”
就这样……容老太太被这轻飘飘的语气噎的,半天没喘过气来!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额上的青筋突突一跳,她闭了下眼,“安五小姐放心,若是事后查出这事真的和我家这孽女有关系,老婆子自不会轻饶她。”
“不会轻饶又是怎样的?老太太不妨说来听听。”
安五小姐的语气里带着咄咄逼人,如同刀刺容老太太的正心窝。
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陪着笑,“若是当真和她有关,送她去家庙如何?”
安如烟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满意这个责罚,可转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便点了头,“那就先这样吧。”她扭头,看向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安如慧,“姐,咱们走吧?这容府忒乱了,没的污了咱们的脚和眼,日后呀,可不能再来这府做客了。不然,不知道会被算计成什么样儿呢。”
“嗯,改日和皇后姑母说说就是。”
容老太太听着这一番对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也晓得这事肯定瞒不过皇后,可亲耳听到安三小姐这般一说,老太太还是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颜儿,你代祖母送送两位安家小姐。”
容颜微微一笑,“安三小姐,安五小姐,请吧。”
安如慧眼中凌厉一闪,“容三小姐,请——”
众人散去,容老太太恶狠狠的看向站在她身侧,整个人缩成一团,小脸惨白,双眼无神的容兰,她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巴掌甩过去,“你这个孽女,随我来!”老太太领了人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便是一声怒喝,“给我跪下!”
“祖,祖母息怒——”
咣当。
不知道是什么被砸到了地下的声音。
屋子外头,几个伺侯的小丫头连喘气儿都轻了又轻。
生怕自己哪里惹到正在气头上的容老太太,被当成了出气筒,替罚羊。
胡氏二十八岁的生辰以一场闹剧而终。
她得到消息的时侯,正在满脸含笑的送客,贴身小丫头一头是汗的跑过来,“太太,太太不好了。”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没看到我正和王家太太说话吗?”她警告般的瞪了眼小丫头,摇摇头对着王家太太歉意一笑,“都是我管教不好,让王太太见笑了,多谢您今个儿过来,日后我再登门道谢。”
“二太太别客气,告辞了。”
都是人精儿,看着那丫头一脸焦急的模样,哪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
三言两语的告辞,把最后一拨客人送走,胡氏揉着有些发涨的眉心,挑起眼角看向身侧一脸紧张,几次欲言又止的小丫头,“没用的东西,尽知道给我丢人,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惊成这般模样?若不是什么大事儿,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二太太,四小姐出事了。”
胡氏眼神一凝,“兰姐儿怎么了?”
小丫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四小姐在老太太屋子里呢,老太太大怒……”
“二太太,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小丫头隐隐的一脸惧意,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胡氏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可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正被老太太责罚,她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同时,也在心头又多了两抹对容老太太的不满——今个可是我的生辰,是我大好的日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过了今个儿再说,非得这么着的打我的脸?
可惜,她却是不知道,不是容老太太非要打她的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