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之后,路寰先冲到马路牙子上酣畅淋漓的吐了一回,然后一脚踩到锡兰脚面子上,完了之后还狠狠地碾了几圈。
“我给你钥匙是让你做死的么,啊?!”
深切感受着脚上传来的疼痛,锡兰面如苦瓜的点点头,“对不起,我错了。”
面色惨白的路寰捏捏额头,心道卧槽完蛋了,本来偷偷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的,结果锡兰这白痴一脚油门就全给秃噜了!
就算要飙车,你好歹暗搓搓的出来之后再疯魔啊,家门口就嗷嗷,那不鄙视大家的耳朵么?
而且,路寰忍不住仰天长叹,内心面条宽泪直流,妈的我的女骑士啊,头一回上路就要特么的接罚单接到手软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狠狠地甩了锡兰几把眼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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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锡兰去路边便利店买了水漱口,重新以正常速度上路之后,路寰调动大脑开始考虑正事儿。
首都么,自古以来就是藏龙卧虎的地儿,古语中四品小官多如狗说的就是它了。
如果奥斯维亚得罪的是一般人还好说,路寰自信自己多少还有那么点脸面;可如果对方家中位高权重,比如说是军圈儿的,那就不好办了。
当然,那个圈子的人因为身份敏感,一般很少有这么明目张胆嚣张大闹天宫的,人家胡作非为那都是私底下来,哪怕闹大了也仅仅局限在特定的圈子里,一般人那是连个风儿都听不到的。
不过就算是概率再低,也不能排除这最坏的一种可能。
她无声叹了口气,假如真的那样,说不得,就要厚着脸皮请瞿鸾帮忙从中调和了。
开始的时候,路寰和锡兰还怕万一不能及时找到奥斯维亚,等那家伙被人揍得满头包可就坏了,比如说几天之后才在某个黝黑深邃的小巷子里发现无名男尸一具之类的……
可一进“魇”,他们就见酒吧里的人几乎都在伸着脖子往某个方向看。
俩人对视一眼,得,估计就那儿了。
果不其然,没等走到事件中心地呢,路寰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
奥斯维亚这小子显然是在耍心眼儿,又或者豁出去了卖蠢,他就搁这儿装着听不懂汉语和英语的,一个劲儿的朝旁边狂甩德文,稍微挂了点彩的脸上看着是真无辜。
偏跟他对上的几个人里面还真就没有精通德语的,两边就这么鸡同鸭讲的对峙着。
其中一个小伙子骂了几声娘之后怒道,“这金毛儿特么的装傻,刚我明明听见他英语说的倍儿溜!”
说着,他把手中折成两段的台球杆用力一挥,旁边一盏精美的水晶壁灯应声而碎,晶莹剔透的碎茬子跟下冰雹似的,哗啦啦落了满地,那叫一个美丽非凡。
围观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众人纷纷后退,将更多的空间留给战场,更有不少人见势不妙,直接就买单走人了。
路寰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发现那人她确实是不认识,登时就有点头大。
不认识啊,那就是底细不明,不好出手啊。
她就在这儿一边纠结,一边东张西望,别说,还真让她给找到个熟人!
拿着折断的台球杆耍双截棍的那人身后的阴影里,坐着的可不就是卢云和林志豪么!
看坐的位置,他们应该是“双节棍”那边的,不过俩人一直在冷眼旁观,安静的过分,又是处在阴影里,也难怪路寰一开始没看到了。
既然是一个阵营里的,估计就是政圈儿的,再从卢云和林志豪纹丝不动的表现来看,他们的地位至少是跟发飙的“双节棍”持平,甚至还要高于后者。
在大脑里面分析一番,路寰稍微松了口气,随即便再次打起精神来,分开看热闹的人,往那边走去。
锡兰一看有门儿,看明白了她要去的方向之后,就专心致志的当起了护花使者,张开双臂把她挡在怀里,防止旁边情绪激动的看客误伤。
因为是逆行,所以路寰和锡兰就格外扎眼,没等到跟前的,林志豪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他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同时神情暧昧的用手中的啤酒瓶碰了碰邻座卢云的胳膊,“瞧那是谁。”
卢云漫不经心的往这边一瞟,然后登时就精神起来了,二话不说就迎上去。
他是酒吧的常客,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和行事作风,见他过来了,都忙不迭的让出一条路来。
卢云刚要打招呼,却在看见半搂着路寰的锡兰时艮了一下,不过他似乎马上想起来什么,脸色瞬间又多云转晴,“路寰,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跟你哥一块过来玩儿么?这儿我熟啊,提前打个招呼我帮你安排么!”
话没说完的,锡兰的眼睛却眯起来了,盯着他的视线就有点不大高兴,意思是这小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哪根葱啊?
林志豪也晃晃悠悠的过来了,“呦,大作家,上这儿体验生活呢?”
他是但凡坏起来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句话能噎死你的那种,所以路寰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他扯皮,而是干脆利落的转移话题。
“还没恭喜林叔叔高升呢,真是步步高升,官运亨达,可喜可贺。”
林志豪嘴角一抽,心道这都什么玩意儿啊,搁酒吧里祝我爸升官,场景不大合适吧?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领情,只好干巴巴的点点头,“是啊,亏您还记挂着呢,我替我爸谢谢你了。”
路寰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