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西县西面十五里处,在汪洋一片之上姚军与秦军主力大战一场。
不得不说这一战,虽然薄彦的人马握住了秦军的死穴,也就是秦军的水上作战能力不强这一点,但是即便如此秦人的果敢狠戾在此战中也得到十分强烈的表现。
秦人背水一战,誓死掩护“浮屠塔”撤离。
直至姚军主力也就是护国将军方政的人马赶至时才下令全部撤退。
看着秦贼仓皇逃命,姚军将士觉得大快人心,于是举剑大喊:“丞相千岁,护国将军千岁!”
临撤军时,秦主将王武怒不可遏大吼:“老子不是见到方政撤的,逼老子撤军的是薄彦,不是方政!”
言下之意便是,王武承认自己败给薄彦,而不是他的手下败将方政!
半个月前他的部将将方政打的落花流水,方政迫于秦人士气带兵走祥县,死守祥县。如今听到这些姚国士兵大叫“方政千岁!”王武武夫义气,大感不服!
薄彦看到右相和方政的人马皆以赶至,并不像他坐下副将那般紧张,他心知他坐下副将紧张什么,无外乎“功勋”二字。
他未看方政的人马一眼,冷声下令:“追!”
方政见薄彦对他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轻鄙神色,顿时大怒,命人架起夹板,走上薄彦的大船。
“薄将军不知‘穷寇莫追’?”方政挑眉道。
见护国将军亲自登船,薄彦手下的几个副将突然不敢有所动作了,唯有慎儿沉静言:“是。”
“本将军说不准追!前方秦地天堑,本将岂能允许将士送死?!”方政一番话说的道貌岸然,唯有其麾下副将出声附和,道自家将军顾及将士性命,三思而行。
薄彦冷目望向方政,淡淡一字从他薄唇中吐出:“追!”
慎儿领命起身,却不料方政身后三副将拔剑相向,拦下慎儿。
“薄彦,你不要以为你驱逐秦兵就能立功!你似乎忘了你本身在淮州,擅离职守是削官罢爵之罪!”
方政一番话让大船之上再无人敢异议。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与薄彦杠上,就得挣回这个颜面,如今方政也是狗急跳墙,哪曾去思考追人还是不追?只不过意气用事想与他“一斗到底”!
而桑为霜喉咙里发出两声短促的轻笑,轻唾了一句:“猪脑子。”
如此百年机遇,却被这位“鼎鼎大名的护国将军”给糟践了!姚人再想给秦军重创?呵呵,下辈子吧!
“是谁在笑?”方政营中一副将望着桑为霜怒吼。
“我。”桑为霜青衣流光,缓缓走出来。此人明知是她在笑,却不敢当面指出,可见方政营中养着的不过一群纸老虎。
那副将拔剑架在为霜颈上,“你笑什么?”
“我笑突闻犬吠,我笑飞鸟扑腾,我笑qín_shòu乱舞,我笑什么将军就这么在乎?”她浅淡一语,如同品茶用酒。
“呵呵呵……”薄彦的部将中有几个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那名方政手下的副将脸色顿时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大吼一声:“放肆,你是哪里来的杂种!”
“啪”的一声,那副将被人重掴了一掌。
出手的人正是薄彦。
“本座的人,要你这杂碎教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那副将被他一掌打歪了嘴,血从歪嘴里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很是恐怖。可见薄彦所用气力之大!
方政简直气疯了,薄彦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了他的人!
一气之下方政下令:“来人,薄彦擅离职守押下去!还有这个蒙面的妖士,一起押下去!”
“本座乃皇上亲封元帅,容与侯嫡子,方政你凭什么押我?”
“凭什么?”方政一咬牙,“凭我这个护国将军,皇上的师兄!”
“押下去!”方政一声怒吼,几个副将便上前去押薄彦和桑为霜。
薄彦眼睛将那几人一扫,那几人不敢上前,便只好将目光转向桑为霜。
“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薄彦突然伸手握住桑为霜的手,桑为霜一惊望向他。
薄彦冷笑的望着方政:“今日你可以关我,你这辈子也只有这三日关我的机会……”
轻蔑的笑,冷傲的眸,他牵着为霜朝方政的大船上走去。
对,方政这辈子只有这几日羞辱于薄彦的机会了,桑为霜清楚的狠。
根据他们的推断,这一场秦姚之战,傅画磬还有一个隐含意图,便是罢、黜、方、政!
方政如此沽名钓誉,如此肚量也活该落人口实,给了傅画磬严惩的把柄。只怕这护国将军他是做不成了!
薄彦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桑为霜身上,他并不担心自己,此刻他想的是逃逸的秦军,如此大好机会,便被方政这个草包给糟践了!他与皇上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只是……为霜诧异地望向薄彦,她尚不知薄彦还有如此“粗俗”的一面,想他高高在上的容与侯嫡子,想不到还会那些将士的粗语,想必是听多了。
方政命人将薄彦和桑为霜押下去后,就见一小船匆匆驶来。
“那是?……”方政正开口询问,身后几个副将赶忙一望,惊道:“是右相大人赶来了。”
方政也认出来了,高声呼道:“师尊所来为何?”
没有回答,小船一靠上大船,大船上的人就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施唯的怒气几个副将一眼就看出来了。
“混账!为何还不去追击秦军?还杵在这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