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可怕,他是个坏蛋,他不是我爸爸!呜呜……”

这并不是平层大宅,而是一梯两户,这么吵嚷起来,肯定会吵到邻居的。

冯春直接冲着林勇说,“哥,帮把手,把她弄进我屋里去。”

林勇也听出不对来了,半句话没说,直接就去开了门。若是杨东在这儿,怕是会瞠目结舌,林勇手中,竟然有冯春屋子的钥匙,而他都没有。

章天爱并不老实,她又哭又闹,又唱又跳,即便冯春和林勇两个大男人,弄她进了屋也累出一身汗来。林勇实在厌恶她,一进屋也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了,章天爱大概是摔疼了,唔了一声,又不吭气了。

等着冯春进厨房端了杯热水出来,人已经躺在地板上不动弹了,冯春还想低头瞧瞧,林勇实在不愿意自己弟弟照顾这玩意,一把将水接过来,冲他说,“睡着了,你别管了,洗洗睡吧,我给你看着。”

冯春点点头,没再坚持——章天爱这样,恐怕压根不清醒,能说出点什么?等着也白等。他进屋去拿了两床被子,分别给了林勇和章天爱,然后指着那间关闭的小屋说,“哥你去那屋睡吧。”

林勇直接一摆手,示意冯春别管他,让冯春睡觉去了。等着客厅里就剩下他了,他才慢慢的蹲下来,蹲在了章天爱的面前。他伸手抓住了这个女人的头发,将它们一点一点的撩了起来,露出里面那张脸。

这个女人瘦的跟猴子一样,脸色灰黄,这么睡着,就跟谁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有害的样子。可谁又能想到,她是杀害他爸爸的帮凶,十四岁的她在那辆车上喊着撞死他们,就跟撞死一只狗一只猫一样的简单。

这是这么多年来,林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自己的仇人。他的手已经抑制不住的有些抖了,抓着的章天爱的头发也越来越紧,他真想随手拿起身边任何的重物砸到她头上,弄死她。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还有冯春要照顾,如果他死了,冯春那个小疯子,恐怕也不会活了,他能想到那孩子的疯狂。

章天爱怕是疼了,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声,啪的一下,手拍在他的手上。

这个变故让林勇的心弦最终收了起来,他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章天爱,终于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想了想后,将那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把门拿钥匙反锁了,这才进了那间小屋睡觉去了。

站在卧室门口的冯春这才松了口气,悄悄的把门关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春起来的时候,章天爱还在睡着呢。林勇出去买豆浆去了,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酒气,熏得人想吐,冯春只好将窗户全部打开,散散味。

今天风很大,南北两边窗户一打开,穿堂风一过,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那股子味道也不见了。八成是太冷了,章天爱终于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迷糊着问了一声,“怎么这么冷?”

冯春听她声音里挺清醒的了,就直接上去拿着刚洗完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冰凉的带着水的手刚拍两下,章天爱就猛然惊醒了,一双大眼瞪得大大的,同时将冯春的手打了下去。但并不清醒,她足足缓了十秒钟,才茫然无措的问了句,“你怎么在我家?”

然后她就觉得到了不对,四处看了一眼,章天爱是来过冯春这里的,而且不少,怎么会不认识?她当即就拍了拍脑袋,口气不好的问,“你昨天去哪里了,我等了你那么久?”显然是想起来了。

冯春避重就轻,“我过生日啊,跟朋友聚聚,你找我有事吗?昨天哭的挺厉害,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一听这事儿,章天爱仿佛终于想起来什么了,脸色又难看起来,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嘴,仿佛不知道该不该说,冯春知道这时候不能多问,直接就去倒了杯热茶给她,自己则忙乎着收拾屋子了。

章天爱抱着那杯热茶,看着冯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擦擦桌子,收拾收拾放乱的东西,昨天的事儿就慢慢回忆起来。

难过是当然的,她倒是没觉得不能说,毕竟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狠狠地灌了一口热茶,烫的上颚都疼了,她才张口,“我们家昨天出事了。”

“昨天不是你哥生日吗?”冯春好似并没当回事,“能出什么事?办砸了?”

“比那更严重,”章天爱就将他家发现他哥是同性恋,同时决定让他娶妻,跟徐家商量,最后为了徐家面子,决定在宴会上表达对徐萌萌喜爱之情并宣布婚期的事儿说了。

这些都是冯春不知道的细节,他能把控的只是大方向,譬如他去刺激章天幸,他去指点章天爱,还有他点破了徐萌萌,但究竟怎么做,他不是神,只能看他们自己。当然,这些不是无的放矢,在此之前,他们的性格,他们家人的性格,他已经研究了四年。

“可没想到,徐家知道我哥是同性恋的事儿了,”章天爱真不愿去回忆昨天那一段,可是那是真的,她不得不面对,“他问了我爸我哥很多问题,我把我哥说得可好了,可转眼他就把事情捅出来了,还有照片当证据,他质问我爸他知道不知道,呵呵,我爸肯定不承认,他把我哥推出去顶缸了,明明是他决定的事儿,我哥根本不想结婚,可事发了,就推到我哥身上了。真可怜。”

章天爱显然是难受极了,即便已经过了一日,她也宿醉过了,可她仍旧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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