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这府邸,她得处处小心,对于这自来的木荣歌自然是存着一份戒心。
木荣歌一边搓着手,一边道:“我们住得近啊,我就住在对面的院儿里,这一片,只有我们这两个院住人了。”
的确,木优鱼出去看的时候,附近住的人少,有一处大花园,得走许久才有下一处。
“来,六姐姐,吃点杏仁酥。”
木优鱼让木芽儿端了吃食过来,木荣歌一边吃东西一边与木优鱼说话。
“我一个住着,也没几个人跟我说话,正好七妹妹来了,那我可以天天来找七妹妹说话了。”
木优鱼笑了笑,道:“我初来府中,也没几个认识的人,若是姐姐你无事,便时常过来吧。”
木荣歌笑了笑,笑得十分畅快。
木优鱼一边和她拉着家常,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见木荣歌的手指有些肥胖红肿,皮肤也有些干燥,不如别家女儿的葱根指,细看之下,竟然是生了冻疮。
这府中的小姐们个个都是锦衣玉食,这木荣歌怎会生冻疮?
又看她脸蛋虽美,衣裳却是旧的,这府中庶女每一季都有十匹锦缎做衣裳,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木荣歌有些面黄肌瘦,一边与木优鱼说话,趁着她不注意之际,便拿了零嘴来吃。
几番看下来,木优鱼已经明了。
看来没娘没依仗的庶女,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纵然府中给的不会少,可真正到她手里的,怕是没多少。
同是没娘的庶女,木优鱼见她过得如此不济,便也不来拆穿她蹭吃喝蹭火炉的目的了,还笑道:“我从府外也带了好些吃食来,六姐姐快来尝尝。”
她将自己从外面带来的一些干货吃食的与木荣歌吃。
吃了一会儿,外头起了风,吹得人不想出门,木优鱼原定的计划也取消了,便在院中陪着木荣歌说话,还将自己的针线活拿出来做。
木优鱼以前是不会做针线活的,可来了这古代,女人又不能时常出门,在家做针线活倒是个很好的消遣活动。
深闺女子做的针线活多了去了,绣鞋垫,绣花,绣月食布,绣荷包,绣鞋面,绣背面,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绣不到的。
木优鱼实在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就绣东西,一来二去的,也绣出几分样子。
她总是缺内裤穿,如今没了哈士奇作恶,正好自己绣一些来穿。
如今,她让木芽儿拿出了丝线布匹,她将那锦缎往手绷上绷好了,便开始一针一线地绣。
“妹妹这是要绣什么?”木荣歌烤暖了手,道。
“绣个贴身的衣裳穿穿。”
木荣歌忙将绣绷接了过去,道:“妹妹歇着,姐姐来绣,姐姐最是擅长绣花。”
见她用手指沾了点脂粉,往那绣面上几划,便划出了一副十分漂亮的蔷薇花轮廓,便往那上面一针一线地刺绣。
木荣歌的针线活做得比木优鱼好得多了,一个个针脚细密有度,又是准确到位。
“姐姐好绣工!”木优鱼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木荣歌忙着刺绣,‘嘿嘿’一笑,“在屋里呆着没事做,也就是做做针线活了,不然这日子得多无聊。”
很快,那绣面之上,一片花瓣便已经见了形状,那快得让木优鱼自惭形秽。
一缕丝线用完了,木荣歌又穿针引线,沾沾口水捋捋线头,道:“反正姐姐待着也是无事,以后我就天天来你这儿,做针线活打发打发时间。”
“有劳姐姐了。”
木荣歌果真是天天来她这儿坐着,在那小火炉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一个花样几天就能绣好了,针线活比木芽儿的还好,绣完亵裤绣肚兜,绣了肚兜就绣月食布。
几天下来,木优鱼也知晓了,这木荣歌自小没娘,没个依仗,也不受爹宠爱,府中下人欺负她没娘,将她院里的吃食、锦缎和火炭都给贪了,她自然是也是不敢说。
谁让她是没娘的庶女呢?
好不容易来了个邻居木优鱼,她有了个说话的伴儿,也正好来她这里蹭点吃喝,还能烤烤火,顺便给木优鱼做做针线打发时间。
看见她,木优鱼想起了以前的木优鱼,若是没有这么一副新的灵魂进来,怕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木荣歌几乎是天一亮就来木优鱼这儿报道,天黑了才回去,便天天在木优鱼这里吃饭,木优鱼不戳破,也不赶她,反正自己这里吃食也多,庶女何苦为难庶女呢?
木优鱼不能如木荣歌这般天天坐着,她得想方设法地争宠,只有争得宠爱了,自己才能在这大宅院之中生活得更好。
不然,早晚也是跟木荣歌一个下场。
眨眼,木优鱼便来了木府几日了,日日早晨去给王夫人请安,三天两头地去给木水秋看牙齿,至于木常荣那就很少见了,木常荣白天都是在前院,晚上才回后宅来,一般都是往王夫人、或者是姨娘的院中去。
她渐渐地熟悉了木府,便将鸣翠召到身边来,道:“咱们后宅的厨房在哪儿?”
鸣翠问道:“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木优鱼道:“我想给老爷夫人做点拿手的小菜。”
鸣翠一听,便道:“小姐,厨房是不能随便去的。”
“如何才能进厨房?”
鸣翠摇头:“小姐们从来不去厨房,我们丫头也去不得,奴婢也是不知道。”
木优鱼早知道厨房不能随便去,府中各个院的吃食都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