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可真是落魄之际,一瘸一拐,大半夜的,也不知如何容身。

木优鱼也没心思去圣母了,真特么活该!以为自己有张脸就可以在她这儿骗财骗色骗感情了不成?

但那李家脸大如盆,额上可跑马,纵然出了这般事情,竟然还赖在客栈里不走,还见天地骂木优鱼欺师灭祖,想赶他们走,不给他们活路,要赶尽杀绝,六亲不认!

对于这不要脸的一家子,木优鱼可是无奈至极。

那一晚,她让黑牧白牧将那床底下的两人给抬出去扔进了粪坑里之后,回房之后忙去开那衣柜,见里面只有她的几身衣服和两副骨架,七爷不知所踪。

顿时吓得他一身冷汗,那小鸡肚肠的七爷肯定是将自己给恨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七爷就这么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是莫名其妙,甚至黑牧白牧都不知道七爷已经回来的消息,第二天一去打听,五里地的别苑里也是安静得很。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问木芽儿:“昨晚你瞧见七爷了吗?”

木芽儿点头:“瞧见了,七爷在您房里,后来,怎么的……”

木优鱼扇扇自己,确认了自己没看错。

七爷真特么回来了?

不是要考科举吗?这不是还没开始吗?难道是他知晓自己那佛脚是抱不住了,所以,弃考了?

不问他为何而去,也不晓他为何归来,木优鱼只晓得他回来,吓得它连忙将七爷的狼给牵了出来。

她恋恋不舍地摸摸哈士奇头,揉揉哈士奇肚,捏捏哈士奇耳,郑重其事地道:“回去之后,好好做狼,不许随便对人吐舌头,你要像条狼一样!”

哈士奇伤心极了,大概知晓木优鱼要送走自己,伤心地哼唧了两声。

木优鱼忙道:“哼唧也不成,你要像狼一样,来,拿出你高冷的范儿来,表情凶一点!”

哈士奇坐直了身子,尾巴也不摇了,舌头也不吐了,瞪圆了眼,高冷霸气,眼神幽幽蓝,深不见底,透出神秘与高贵,仿佛睥睨苍生的狼神。

木优鱼揉揉狗脸,严肃道:“再凶一点!”

哈士奇再瞪大眼,一脸目眦欲裂,狗脸越发吓人了。

木优鱼拍拍狗头,“好好,就张脸,稳住,在七爷面前你一定要凶狠一点!别像条狗!不然你早晚要成狗肉煲!”

她让白牧黑牧来送走了哈士奇,哈士奇绷着一张臭脸回了别苑去。

送走了哈士奇,木优鱼一脸怅然若失,郁闷了一整晚。

却不知,此时,那月色之下,一身肮臭的书生正背着自己的书篓,书篓里是自己的文房四宝和书籍,那李家人抢走了他的值钱东西,连贴身的汗衫都没了,幸好那李家人没拿自己的书。

也因此,张德俊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还是那一身粪坑里面爬出来的模样,脑袋上全是干的屎条。

书生一路夜行,面上却无半点愤怒,只是看透人情的淡漠,或者是,凉薄。

他在半夜的时候,终于是寻到了个破庙栖身,那庙破得有点过分了,几乎只有几堵土墙而已,连顶都没个。

张德俊放了书篓,借着月光摸到了破庙后面的小水洼里,洗了身子,又将衣裳给洗了,将衣物晾了,也无其他衣服,便就赤身睡在破庙里。

睡到半夜,忽听一阵‘哒哒’的马蹄传来,急促而果断,将张德俊给惊醒了。

见那月色之下,数十匹高头大马从大道上疾驰而来,马上皆是统一衣饰的年轻男女。

领头之人一眼就看见了那破庙之中探出头的张德俊,勒住缰绳,喝道:“庙中可是张昌?”

张德俊冒出头,见那一行人似乎是来头不凡,但不像是官府之人,方才大胆道:“正是正是。”

“你可是乡试之中连拔三次头筹的张德俊?”

张德俊又点头:“正是。”

这入京科举之前是要经过一番乡试的,张德俊连续三年都是考了第一,奈何科举腐败,他一直不得重用,才千里迢迢地入京参加春试。

马上之人语气有些放松了,扔了一件袍子过去:“我家主人要见你,走吧!”

一件袍子扔那张德俊的面上,张德俊批了袍子,便见眼前停了一匹骏马,他翻身便上了马,骑术拙劣地跟上那一群人。

此去,命运必将天翻地覆。

张德俊随同众人骑马夜行,却是走了回头路,往颠城的方向去了,他心中惊诧,但面上却不曾有半点诡异。

众人赶在天亮开城门的第一批入了城,入了城中,寻到了一处府邸,在府邸里见到了那所谓的主人。

那人面相不甚美观,年纪也不如张德俊大,但一双眼睛却是无比的深沉。

“张昌,字德俊,山州人士,出生贫寒,三岁丧父,母为暗娼。”那人一口就道出了他的底细来。

张德俊那俊美的脸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心中已经是极端地愤怒。

年幼丧父之后,她的母亲被迫赴身红尘,便是为了供他读书,书院众人一直不曾知晓,他也是一直不敢对外人道。

眼前那人双眼淡漠如水,是历经世事之后才有的寡淡,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前世今生,甚至是此时心中所想。

“十五岁,丧母,十六岁,做了县城大户的上门女婿。”

张德俊面色微妙,不曾开口,若是那人要害自己,也绝对不会如此的阵仗。

那人又道:“不过只是立下婚约,不曾过门,大户付你盘缠上京,你中途盘缠耗尽,便四处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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