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优鱼今年虽然才十二岁,但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七爷一遭人大半夜洗劫了一遍便罢,这么一会儿,居然又摸进来了一个男人。
眼前这那人长得比那歪嘴缺牙的七爷可好看得多了,双目如繁星,面色如满月,微微一勾唇,便就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俊逸,着一身纯白衣裳,让木优鱼错以为以为这世界换了个画风,一下子从俗世变成了仙境,一个白衣仙男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吓如见鬼,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那男人颠声道:“你是个什么鬼!怎么溜进我房间的!”
仙男笑了笑,眸色流转,带着几分耀眼的星光,让木优鱼想起了狐狸,透着精明狡诈,令人望而却步。
他轻轻地将发间一个簪子取了下来,堂而皇之地将木优鱼的木簪给拿了插在自己的发间,望着木优鱼笑了笑,道:“你猜。”
看此人,年纪很轻,这时代男女普遍早熟,但此人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八,不会低于十五,见此人衣着似乎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那一身衣裳的料子可不是普通人能穿,大概身份不凡,她木优鱼肯定是没那种福气去认识这等非富即贵的人,此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她的房间之中,那么此人的身份……
“你是七爷的师弟邀月!”木优鱼笃定地道。
邀月一挑眉,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挺聪明的。”
木优鱼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木优鱼,眼前这小女子虽然面黄肌瘦发育不良,没什么看头,但是那张藏在面纱后面的小脸却是异常的精美,纵然脸色不好,但是那五官异常精致,若是再长两三年,肯定是个少见的美人,特别是那一口白牙,长得实在是美,不过长在如今这寒酸的木优鱼嘴里,活像个粗布麻衣的穷鬼戴了颗珠光宝气的珍珠串子。
他看着木优鱼,想着她方才龇牙看镜子的模样,又不由得笑了笑。
木优鱼已经站起了身来,拍拍身上的灰,看那邀月不似七爷那般冷这嘴脸,似乎谁人都欠他千八百两银子似,邀月似乎更亲和,直觉上更容易相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门明明关得好好的!”
邀月笑着,露出一口差点能和木优鱼的烤瓷牙媲美的大白牙,“我已经来好久了,只是你们一直没发现我。”
“我们?”木优鱼大惊:“七爷进来的时候你就在我屋里了?”
邀月点了点头。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竟然已经进来这么久了,她木优鱼没那本事发现便就罢了,七爷这么多号高手都没谁能发现?
邀月又笑了笑,特意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似乎想和木优鱼的烤瓷牙一较高下:“我去扶桑留学两年,学了两年的忍术,能随时随地隐藏身形,看来我学得很是不错。”
“你、你——”
木优鱼张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话。
七爷的师弟,想来不是普通人物,忍术学到居然能瞒过七爷的人手。
“那你是藏在哪儿的?”
邀月没说,背着手踱着步子慢慢地往外走去,“姑娘,夜已深了,你且歇息吧,在下告辞。”
看那邀月开了门,踱着步子慢悠悠地出去了,木优鱼扒在门框上,目送他飞檐走壁地消失在了木府别苑,才关了门,将方才吓得滚地的铜镜收了起来,照了照自己的烤瓷牙,准备睡觉了。
忽见那梳妆台上,还留着邀月的一枚玉簪,她拿起那玉簪左右看了看,材质不错,玉簪上的花纹也是十分别致,是个不错的簪子,不过邀月的东西她可不敢藏,还是放在那梳妆台上。
她对着镜子又龇牙几次,照了照自己的烤瓷牙,直到晃眼为止,才自言自语地道:“真特么一对活宝,一个流氓,一个疯子。”
又道:“就凭你那两颗破牙也想和我的烤瓷牙相比,也不看看我这烤瓷牙的来头!”
身后一阵清风起,一个男声忽来:“怎么?我的破牙入不了你的眼吗?”
“啊!”
木优鱼吓得跳起,回头一看,那昏黄油灯灯火之下,一个白衣人静悄悄地伫立在自己背后,面容纵然再是美丽,蒙上这么一层虚晃的油灯微光,也平添了几分鬼气,更别说还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活脱脱一个恶鬼。
木优鱼被吓得差点就哭了,背上一层热汗迅速变冷,“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邀月笑得龇出一口白牙,“我去扶桑国,重金讨了一个方子,专门洁牙,我用那方子一年了,你瞧我这口牙,白不白?”
木优鱼欲哭无泪:“你白,你全家都白。”
邀月不悦了,大白牙咬着唇,幽怨道:“你方才说我的牙不如你的牙白,不行,咱们得比对比对,张嘴,哥瞧瞧你的牙。”
他作势上来,木优鱼吓哭,“你、你走开,你们师兄弟都不是好东西,你要是再上来,我就咬舌自尽了!”
今日受了连连惊吓,她那小脑袋都被吓迷糊了,若是520己出动,肯定气得一巴掌给她闪过去——二逼,你不会召唤老娘附体收拾这个王八蛋吗?
邀月见她那倍受惊吓,像个受惊小白兔的模样,顿觉有趣,又上前:“来,让我看看你那什么烤瓷牙。”
木优鱼吓得一顿飞奔,躲到了屏风后面,一双水润的眼看着他:“你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喊人了,七爷的人肯定还没走远,你偷了他的东西,七爷现在肯定生气,要是知晓你就在这里,他肯定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