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孟家,你与朕作何解释!”
老皇帝拍案而起,将那奏折迎面扔了下去,正扔到了那孟家家主的面前。
孟家跪了一地,老皇帝愤怒无比的一声震喝环绕在众人眼前,孟家家主满头大汗,将那奏折拿起,哆嗦地看着。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众朝臣噤若寒蝉,低头大气不敢喘一下,一边又竖起耳朵,听那木清安道。
“皇上,微臣初入边疆,便察觉到了怪异,边疆六部子民为国守卫边疆二十多年,年年纳贡,并无异常,可为何忽然便起兵反抗?无论是边疆六部还是我东麟援军,皆是我东麟子弟,若是刀剑相向,损伤的还是我东麟的力量,所以微臣与滚将军兵分两路,滚将军负责阻拦边疆六部叛军,微臣趁机深入边疆六部探查,果真是让微臣查出了端倪!”
说罢,木清安眼中闪过两丝冷光,厉色忽现,看向了孟家人。
“边疆乃是孟家孟将军主事,这十几年来,孟将军对边疆六部横征暴敛,每年以纳贡名义强取豪夺,不仅是克扣六部上贡朝廷的贡品,还欺男霸女,肆意屠杀六部子民,扰得民不聊生,六部之民才奋起反抗的,孟将军出兵血腥镇压无果才往京城求援兵!”
众人惊恐,纷纷看向了那回朝述职的孟将军,正是孟家家住的嫡长子,皇后的亲哥哥,常年在边疆统领十万大军,颇有些权势。
更是太子一党的中坚力量!
立马便有孟大将军面不红心不跳地道:“皇上,末将戌守边疆不力,甘愿受罚,但木将军此话实乃滑天下之大稽,望皇上明察,还末将一个公道!”
老皇帝厉笑几声,不曾说话,若木清安所言非虚,这孟家的心大啊!
木清安忙道:“皇上,微臣深入六部之中,调查真相,引起了孟将军注意,竟然派杀手前来杀人灭口,微臣死里逃生,干脆将计就计,死遁边疆,暗中联合了六部首领,与滚将军里应外合,在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之际,终止战事,保全我东麟战力,没想到,战事才落,孟家便趁乱将那六部首领屠杀干净,企图掩盖真相,幸得微臣早有准备,护下了部分六部首领,将他们带入了京城,便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一雪冤屈!”
朝堂之内雅雀无声,那孟大将军冷笑两声道:“荒谬!木将军出师不利,还假死做了逃兵,如今这般冤枉末将,不过便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好换自己的锦绣前程而已!”
木清安依旧是双眼诚恳地看着老皇帝。
“皇上,这些年孟家一直在借着六部反抗之名,不断要求京城往边疆增兵,更是在边疆不断招兵买马,强征壮丁,手中有十万大军不止,孟家手握大军,视人民为草芥,肆意屠杀民不聊生,实乃天理不容,微臣谨代表那边疆备受奴役的东麟子民前来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说罢,又是行上大礼。
他可谓字字诛心,老皇帝也是勃然大怒。
欺男霸女便罢了,孟家竟然敢在边疆偷偷地招兵买马,积蓄实力!
经过了王家反叛的事情,老皇帝的神经异常脆弱,特别是对臣子在边疆拥兵自重欺上瞒下之事异常敏感!
孟家这是要反啊!
孟家家主还是毫无愧色:“皇上,此人胡言乱语,毫无证据在此忤逆忠良,望皇上明察!”
木清安轻蔑了笑了笑:“皇上,人证便在外面,臣肯定皇上喧上殿来对峙!”
老皇帝厉声一喝:“喧!”
说罢,一拂袖,便又坐回了龙座之上,一会儿,殿外便进来了一个妙龄女子。
众臣见得那女子年方十六七,身材高挑,五官深邃,肤色偏黑,衣着面貌与东麟中原士族略微有所不同,在中原审美看来,别有一番韵味的异域美女子。
那女子上前,行上跪礼,恭敬无比地道:“臣女东方萱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喝了一声:“所跪何人?”
东方萱回禀道:“臣女东方萱,先父乃是东方部落的首领!”
那女子此次边疆六部献来的公主东方萱,乃是六部最强大的东方部落的公主,先前皇帝便是想将她指婚给宁王,可惜被人给杀了。
难道宁王所说非假,他真的将那东方萱给保下来了?
众人看向宁王,见他双目微和,仿佛是不知道场中情景似的,完全做袖手旁观状。
老皇帝大怒,龙目圆睁:“大胆,你这女子为何诈死欺瞒于朕!”
东方萱忙伏低身子,用了自己最恭敬地姿态道:“皇上,臣女并非刻意期盼皇上,臣女有冤要伸便随军入京,谁料途中被人三番五次暗杀,有人想要臣女的性命,臣女入京之后,求助于宁王,宁王用替身臣女替换下来,没料到,臣女才逃出,那替身便为人所杀!”
朝臣议论纷纷,纷纷看向了那孟家,见孟家之人无一人说话,但却个个神态自若。
宁王依旧是冷眼旁观,太子却感到了丝丝不妙也是选择了闭嘴。
东方萱从腰间拿出一份牛皮纸来,双手呈上:“皇上,自从孟家接受边疆大军以来,我六部每岁的纳贡便多了六七倍不止,我六部子民以游牧种粮为生,本已经拮据,每岁纳贡更是倾家荡产,上贡之后年年无数人饿死,臣女先父联合其余五部前去与孟大将军交涉,祈求减少纳贡,谁料先父竟然惨死军营之中!”
众人震惊,并且露微妙之色。
这十几年,朝廷从未提高过六部的纳贡啊……
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