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黑牧一席话,木优鱼一整天都似个焉气的皮球似的趴在桌上发呆。
这两天木府处理木允熙的后事,消息传了出去,要来看牙的贵女们都派人来另外改了复诊的时间,怕是撞上晦气。
木优鱼每天就看看木清歌,看看滚聃儿的伤势,其余的时间都在发呆。
她还是坐在竹楼里,工作日志也不想写了,拿着从颠城带来的七爷的牙口模型发呆。
她用小手戳着那牙齿,就像戳着七爷真正的牙那般。
她想起了棋姑娘的美貌,想起了她那温和的笑容,想起了她那处事不惊的干练,想起她那果断决绝的身手。
想着将她往七爷身边一放,那逐渐俊美的七爷身边,站着一个她,那是何等的般配!
棋姑娘本身是出自名门望族,是嫡女,自然是有那嫡女的气度,木优鱼第一次见她便知晓此女非同凡人。
只是没想到,她是七爷的女人。
是七爷亲口承认的女人。
而自己,七爷从未给自己半点承诺。
木优鱼承认,她嫉妒了,她嫉妒棋姑娘,可她无可奈何,七爷的身边,还将会出现很多很多、如棋姑娘这般优秀的女子。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
她连向七爷提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么一日的时间,她无比坚定的决心已经彻底地土崩瓦解,她无法想象今后某一天,七爷与棋姑娘携手情意绵绵地站在她面前,她无法接受七爷与棋姑娘夜夜春宵,她更无法接受七爷与她共同孕育生命。
可她无法接受又能如何,七爷会和别的女人有身体之欢,会和别的女人孕育生命,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她才发现自己的努力,竟然是这么幼稚。
泪水不知觉间已经湿了整个脸,一滴滴地滴在那石膏模型之上,她泣不成声,无力地伏在案上默默流泪。
她忽然好想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见那人……
第二天,木优鱼顶着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无精打采的指导橙牧和风嬷嬷给众多的贵女们制定矫正方案,教她们如何正确地上牙套,教她们如何用麻沸散无痛拔牙。
木清歌精神已经十分好了,身上还有些皮外伤,她被救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被掐、被打、被扭、被抓。
养了这两天,她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可是她不记得了,木优鱼骗她,她是从假山的夹缝之中摔了下去,两腿叉开地坐在了石墩上。
身上全都是擦伤,两腿之间的伤口是坐下去的时候磕的,她也全信了。
中午吃了饭之后,她又嚷着要去木水秋那里,继续帮着绣嫁衣。
木优鱼也正想过去,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木清歌挎着篮子,木优鱼也挎着自己的医箱,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
木清歌永远是这么无忧无虑的模样,就算是饿着肚子,明天便活不下去了,她也只是会笑着默默地忍受。
可惜,这般一个柔弱的女子,却遇上了这般的事情。
木优鱼提醒她道:“以后小心些,莫往那没人的地方去,谁叫你都别去,凡事留个心眼,身边多带个人。”
木清歌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木优鱼摇头,苦笑。
到了木水秋的院儿,两人进去,正看见棋姑娘结束了木水秋的棋艺课程,正在收拾棋盘。
今日她穿着还是十分简单,只是素衣素带,齐腰的青丝只是用发带高结在脑后,不沾染半点脂粉的脸蛋却已经是美得出尘,一双杏眼似乎能说话般。
见到木优鱼便笑着与她点头,那一点温暖的笑容直入心中。
木优鱼被她的美震撼着,也是微笑着点头回应。
棋姑娘收拾了东西离去,木优鱼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身影一道离去了。
也只有这般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七爷了……
木优鱼给木水秋看了牙之后,话也不说半句便走了。
木水秋看着那落寞的背影,与木清歌道:“小七今日怎么一直不高兴?出了什么事儿了?”
就连木清歌也看出来了:“小七今日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大概是冷嫣去得太突然了,她心中伤心吧。”
两人摇头,继续绣嫁衣。
木优鱼这两日话也不多话,只是知晓低头忙碌,陆陆续续的复诊潮来了,各个贵女们开始上门来复诊,木优鱼按部就班地换钢丝、加力,风嬷嬷也终于是开始上手了,橙牧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
忙碌了好些天,复诊大潮才过去,一天还是有两三个人上门复诊的,木优鱼复诊完毕,有些空闲便去隔壁王府里面坐一坐。
去了隔壁,丰南王正在午睡,木优鱼也不去打扰,默默地坐在七爷院子外面的大树之下。
王府一颗参天大榕树,枝桠生出了两三里远,她坐下树下乘凉,爽快极了。
哈士奇过来,卧在她身边,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它也能察觉出了今天的木优鱼有些不一样。
木优鱼笑了笑,低头摸摸那狗头,道:“帅小伙子,以后好好地跟着丰南王,你也不用天天装狼这么辛苦了。”
“嗷呜!”
哈士奇朝天一声长鸣,木优鱼忙捏了它的大嘴筒子,道:“以后不许这么叫,把丰南王吓着了怎么办!”
哈士奇吓得闭嘴,静静地看着木优鱼,木优鱼笑了笑,上前抱住了哈士奇,蹭蹭那狗毛,蹭得它脖子上的金铃铛叮当响。
“帅小伙,我真舍不得你!”
……
木优鱼终于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