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不远游,以免增父母之忧心。
陈孤鸿早丧双亲,姐姐,姐夫便是父母,是以本不应该出走太远,更别说去府学,最少也得年余,此去添了姐姐,姐夫之忧心也就罢了。
若是有什么意外,家中无人照料,又该如何是好?
但是此去却是考那举人,进士,然后见得天运国皇帝一面,得了手令诏书前往山外求取仙道。
是以陈孤鸿不得不行,而陈秀秀,王正当二人也以为陈孤鸿只是要求功名仕途,取一个锦绣前程,也是不阻拦。
虽然不舍,但也哀而舍之。
不过陈孤鸿挂念家里,便是亲自登门去王松家中,郑重的请了王松,王家伯父,伯母照料姐姐,姐夫,料想王家世代乡绅,小有名望,足以照拂。
内外准备妥当,万事都有安排之后,陈孤鸿才行。
正月十八,宜出行。
这日天色也是不错,晴空万里,天上除了蓝天便是蓝天。陈家大宅前,一辆马车停着,圆圆,铁柱,水剑寒在旁立着。
陈秀秀,王正当立在在门下,陈秀秀眼眶通红,不住用帕子抹眼泪。王正当稍好,但也有不舍之色。
“出门在外烦恼事多,此去定要小心些,脾气别太倔,遇了强横之人便退一步忍让一二,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陈秀秀哽咽叮嘱道。
“是,姐姐。”陈孤鸿躬身应了。
“此去青云路,莫要回头,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王正当则说道。
“是。姐夫。”陈孤鸿也应了。
一家人便在门前话别,不久后,陈孤鸿便与水剑寒,圆圆登上了马车,铁柱冲着小姐姑爷点点头,便扬起马鞭。驾着马车走了。
“哎。”
陈秀秀眼泪便如珍珠似乎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王正当叹了一口气,为妻子摸了摸眼泪,扶着妻子进去了。
离别愁苦。陈孤鸿心里边也不好受。但有一件事却颇奇怪,因为此去府学,王松是不去的,但是王松却没来送行。
不过等他走到城北的送客亭后,便是恍然大悟了。只见送客亭内摆放着一壶小酒。几碟小菜,立着一些家奴婢女。
王松穿了一身大红,笑容满面。陈孤鸿下了马车,见这阵仗,便是知道好友是费心思为他送行了。
心下暖暖,笑道:“真是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为朋友送行,当然得费心思。”王松笑笑,然后举杯道:“饮一杯酒,便上路吧。学得大学问,中个进士回来。他日我便叫你大哥。”
“你这厮。”陈孤鸿哭笑不得。但听着王松这浑话,离别的伤感便也淡了不少。笑着与王松饮了一杯,道了一声“珍重。”二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去了。
此去杭山府,跋山涉水自不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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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江湖儿女暂且不提。文人士族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因而大家闺秀多是只懂文字,知礼仪而已。
才女反而多见于青楼内女子,就似那施妙妙一般,以弹琴懂文而艳冠天下。但是这杭山府有一个怪胎,读书成痴。不仅要读那诗词歌赋,还要学那圣人文章,明白天下道理,囊括世间学问。
杭山府其下诸县有一座樊县。县内多出文人才子。乡绅众多文风浓郁。在众多乡绅之中,有一门卓家。
卓家几乎每一代的儿子都能众秀才,隔三差五就能中个举人,考中进士也不在少数。不过世代有衰,这一代卓家的人便不是太牛逼。
卓家既没有官员,也没进士。只有一个举人老爷撑场面。这举人老爷便是卓家的老爷,这卓家老爷膝下有三儿一女。
长子卓伯雅今年十八,十三岁的时候便中了秀才,可谓天资聪颖,神童也。但是卓老爷没有让他去考举人,而是让他深造继续学问,想等这长子二十出头再让他去考举人,进士。
长女卓婕昭今年十七,她便是这痴人。
女子十三四岁便已经嫁人,她今年十七还是不想嫁人,想学问。但是家人愁她嫁不出去,便没收了她的书卷,禁足她在家中,让这痴人好生冷静冷静。
卓婕昭却是痴心不改,趁着前几日爹爹与长兄出远门去了,便收拾了细软,打算翘家出走,这还不是一般的翘家。
她胆大包天,想以长兄的名字,去那府学“玩一玩。”
“小姐,您冒名顶替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糟糕了。”这一日,闺房之内婢子小蝶收拾好了细软,愁容满面道。
若是有选择,她真不想与自己小姐一起发疯。
“糟糕什么?我缠紧了胸,小心一点便是不会露出什么马脚的。”卓婕昭伸出手来拍拍胸脯,笑眯眯道。
“有些紧。”卓婕昭忽又觉得有点不舒服,皱起秀眉道。
“可不是,小姐你胸挺大的。缠绕起来,便似平胸。可想而知勒的有多紧了。”小蝶瞄了一眼卓婕昭的胸,想以此打退小姐。
卓婕昭却挥手道:“为了那满满的学问,这么一点不适算什么?”随即,卓婕昭便宽衣,取了她兄长的秀才衣服穿上。
“如何?”片刻后,闺房小姐便成了翩翩佳公子了。卓婕昭昂首挺胸,拿着一把纸扇,笑问小蝶道。
“好是fēng_liú,把婢子的魂儿都勾去了。”小蝶望着小姐的打扮,由衷道。
只见闺房内立着一位翩翩佳公子,她身形略高挑,看着有伟丈夫气,肤色雪白,五官精致略中性,若稍微化妆便是妩媚,若素颜朝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