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点了点头道:“白溪英族长请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儿子一个清白。有一位尊长也曾告诉我,所谓清白,就是事情的本来面目!当时并非无第三者在场,因为我本人也在。我本想等到大家将战后诸事商议完毕再处置此事,既然此刻已提起,那就当众先了断吧。”
灵宝也开口道:“小先生,当时的情形到底如何,您看清楚了吗?”
白溪虹赶紧说道:“小先生正在与流寇首领激战,根本无暇分心回顾,怎么能看见呢?这都是薇薇在胡说!”
虎娃又摆手道:“我当时确实没有回头,但无论我回不回头,事情都不会改变。此刻就当着众人之面,我们重现当时的场景如何?”
按各方当事人自称的“真相”,重现具体事件发生的场景,是理清水在担任巴国理正期间,查问案情时经常采用的手段,这样往往很容易发现某些口供的破绽与不实之处,山神当然也教过虎娃这种事情。
众人在祭坛前按照虎娃的指示让出了一片空地,虎娃与薇薇、白溪虹都重新站好,然后又命人将那陶罐的碎片全部拣来,将白溪虹的长刀也放在了碎片中,让田逍站在前方代替农能的位置。
都布置好了之后,虎娃转身问道:“这就是当时我们的方位,对吧?白溪虹,你一定要看仔细,此时可不能再说错了。”
白溪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脱手掷出长刀。不料薇薇却扔出了一个罐子,我的长刀恰好砍在罐子上一起落地,她却诬陷我想谋害您!”
虎娃又问道:“你当时告诉我,薇薇姑娘想用罐子去砸流寇。可是她离流寇距离这么远,罐子也不轻,怎么可能砸得中?你会在这里用箭去射山顶上的鸟吗?”
白溪虹答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扔出一个罐子,当然就以为她与我一样。想帮助小先生攻击流寇。”
虎娃问薇薇道:“那么你为何要扔出这个罐子?”
薇薇答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是砸白溪虹的刀。”
虎娃再问白溪虹:“以你的功夫,脱手飞斩流寇的刀,怎么可能被姑娘家的罐子砸中?”
白溪虹:“我怎么知道?可能只是凑巧吧。”
虎娃又问道:“白溪虹。请你认真的告诉我,为何要把手中的刀扔出来?此番回答,不能有一字虚言!”
白溪虹刚才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虎娃此刻再问仿佛是废话,但他只得再度解释答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是为了给小先生助战。我距离流寇有五丈多远,就算以劲力劈出刀芒,也无法伤及两丈外的强敌,所以只能以刀脱手飞斩。”
虎娃不紧不慢的又问道:“刀一出手,就不受你的控制了。它也有可能会飞偏,对吗?”
白溪虹涨红了脸答道:“小先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虎娃摇了摇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请你回答。”
白溪虹:“就算我的刀有可能不准,但也绝对无意伤害小先生。”
虎娃正色道:“可是按薇薇姑娘的说法。你的刀不像是用力扔出去的,而从手里飘出去的,在空中却转向突然斩向我,所以薇薇姑娘才能砸得中,是这样吗?”
白溪虹叫道:“这恰恰证明是薇薇姑娘看花了眼,她在胡说!刀飞在空中,怎么还会飘着转弯?”
虎娃:“她若是看花了眼。又怎能砸中呢?……其实不必谈空口无凭之事,把那陶罐的碎片拣起来,让大家看一看,又有谁能用那把刀将它斩碎?”
众人刚才争辩了半天,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指出白溪虹要谋害虎娃,哪怕薇薇姑娘说的是实话。也有可能就是白溪虹在情急之下没有掌握好准头,这在战场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的事,而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误伤到虎娃。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陶罐,说来也巧,薇薇姑娘扔出的陶罐。就是虎娃上个月在河边抟泥亲手炼制的,当时用的就是炼器之功。这陶罐虽不是什么宝物,但虎娃自己清楚它不像普通的陶具那么脆,质地坚韧而难碎。
虎娃炼制此物时,心里想的就是赔给薇薇一个今后再也打不碎的罐子。假如这个陶罐飞在空中,就算是被普通高手脱手掷出的飞刀斩中,也只会被弹开,而不会被劈碎成这么多片。
村民们闻言也上前拿起陶罐的碎片用手去掰,却根本掰不动,拿石头砸都砸不出更小的碎片来。虎娃又命村民将陶片放回原地,拣起那柄长刀交给灵宝,让灵宝站在刚才白溪虹的位置道:“灵宝壮士,你能在这个距离劈碎那些陶片吗?”
灵宝不仅是一名二境九转修士,也修成了武丁功,他凌空劈出刀芒击中了一块陶片。距离差不多在三丈外,毕竟也有点远了,陶片被击飞却没有碎开。。
虎娃又一伸手,一块陶片飞了起来凌空悬住,他让这个方向的村民都躲开,对灵宝说道:“你试试,脱手掷刀斩它。”
灵宝奋力将长刀脱手掷出,那陶片悬在空中不动,当然很容易就被斩中,又被击飞出很远。等村民们将之拣回来的时候,上面留了一道明显的刀痕,但陶片并没有碎开。
虎娃转身问白溪虹道:“我刚到白溪村的时候,你们都叫我共工大人,因为我在河边抟泥当场炼制了一个陶罐,你以长刀斩碎的便是此物。你方才说以你的修为,很难挥出刀芒伤及两丈外的强敌,而这个距离足有三丈,对吗?”
白溪虹额头上已现冷汗,只得又点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