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章圣权就要被那把剑刺下去,我身体内的血液瞬间又沸腾了,忽然消失,出现在章圣权的身后,阎王手中剑的前面,任凭那把剑再次刺穿我的身体……
乌黑的血液瞬间浸透了我身上霞帔。好冷啊,好凉啊,好痛……
尽管如此。
这一刻,我笑了。
似乎,我这才将所有欠章圣权的爱,通通还了。
往事历历在目。
他曾为我挡的剑。曾为我受的伤,都让我觉得,我是幸福的。
我曾有这样一个男人爱过。
只是,遗憾,他终究因为积怨太深的误会,而无法释然。
如释重负的倒下去,伸出皮包骨的爪子抓向阎王的脚踝,“放了他,求你……”似乎。除了这句话,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倒下了,彻底倒下了,我感觉到,我没有力气起身替他拦住第二剑。
“可晴……”章圣权茫然错乱惊慌,他不知道他这一刻该想什么,能做的似乎只有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卑微而又卑鄙的我乞求阎王的垂怜……
尽管这样,他也做不到原谅我。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我死亡的到来,等待着,他自己消失的那一刻。
他真的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
“圣权哥。还有果果,豆豆……”我深深的喘息着,微微抬眸看着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他终于睁开眼睛。回眸不安的望着我。“可晴……”
我知道,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圣权哥,再见。”我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了,无力的闭上眼睛。
这一切,我终究要服输。
没有章圣权,或许,我魔力大的他们无法招架。也不会被这剑刺伤。
但是死在他手里,为他而死,我心甘情愿。
只是,要抱歉了,我可能没办法,活下去,去承担你所应该承担的罪孽。
眼前一黑,头一沉,我昏睡过去。
还以为我会死,可莫名的我还能动,无数个噩梦在我脑海中徘徊,恐惧,不安,痛心,乃至一次次的跳入悬崖,想死,但怎么就没死……
“啊……”我受不了了,猛然起身。围见纵巴。
周遭熟悉的环境,让我惊叹,竟还是那个茅草屋,阎王的第十九层……
他们怎么样了?
我有些慌乱,猛然起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竟多了无数条类似钢筋的线,钢筋线锁骨,我每动一下都觉得痛……
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屋内偌大的镜子,我简直不认识自己了。
那张脸更加乌黑了,黑色血丝更加重了,密密麻麻的,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凌乱的发丝,身上的霞帔,还沾着我的血液,血腥味夹杂着作呕的腐烂的臭味儿。钢丝线钻进ròu_tǐ,还在痛着,还在留着血液。
我在这里多久了?
这么流血,还不死吗?
我苦笑着,真是生不如死的痛。
我试图发出魔力,想挣脱开这嵌入ròu_tǐ中无数条钢丝线,可疼痛让我不得不停止。
越是疼痛,我越是心魔激怒,猛地发出了咆哮,嫣红的魔力散发着,在我痛楚的ròu_tǐ里散发……
“啊……”
我受不了了,不得不停止,瘫软到床上。
痛楚钻心,不敢动,甚至连情绪都不能有。
“萧可晴,你我契约已经实施,这是你该受的。”阎王粗犷空灵的声音从茅草屋外传来。
“什么?”我怔了一怔,猛然起身,疼痛却让我不得不坐回原位。
契约实施?
那么圣权哥……
“圣权哥怎么样了?”想到这个,我连忙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阎王的声音冷酷而又无情。
“那,那我的孩子,还有高圣轩……”我下意识的又问道。
“他们有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在哪里?”我崩溃了,这样的答案让我崩溃的泣不成声,“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不让知道还不如让我去死了,你杀了他们吗?”
“你只管承受罪孽,他们怎样,跟你无关……”阎王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似乎离去。
“卑鄙,卑鄙。”我忍不住咒骂大吼,“阎王你卑鄙!”
“不管我用什么手段,阴间只有我一个王,这才是最终目的,要怪,就怪他章圣权一直不识抬举。”阎王的声音又大了,仿佛又转身回来了。
“我不明白,明明,他已经跟你在谈条件,已经要投向啊。”我下意识的说着。
“他的条件,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要阴间更改条例,要我放你们远走高飞。”阎王的话音带着些许恼怒之意,“无人承受罪孽,那么,要我阎王来承受吗?凡是有因有果,种下恶因,还能得善果吗?倘若人人在死后都还有机会,那么,要我阎王把关条例做什么?千百年来,无人能改的条例,你要明白,不是我阎王订下,是不能!章圣权注定有成魔的命数,你是他克星,也是救星,但注定殊途,别想了……”
真是各执一词,有些道理,真是说不清啊。
我和圣权哥认为条例该改,可阎王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深吸了口凉气,不得不认输,拼命挣扎后的结果,仍旧如此。
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我,他阎王怎么对付那有成魔命数的章圣权……
虽然,我看似还了他的爱,可终究感觉还是欠他的。
这个欠,是因为爱他。
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