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许忠勇沉声说道:“去看看。”
三人到了公堂外,便听到凤有憨咆哮的声音,“放开我娘,毛杉是我砍的,根本就没有同伙,你们凭什么打我娘?”凤有憨想要扑过去救他娘,却是被人按在了地上。
张悟冲进了公堂,“李知州,根据大穹典律你这样做,可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啊!”张悟一挥手,让衙役将憨子娘给放了。
李知州一拍惊堂木,对着张悟喝道:“张县令,现在是本官在断案,凤有憨拒不招供,本官使些手段有何不可?你若是妨碍本官办案,本官就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李喆是五品的知州,长着一副忠厚端正的容貌,可是却绝对是贪钱且心狠手辣之人,凡是经过他审过的案子,绝对能牵连出一大批的人来,然后让其家人拿钱赎人。
凤有憨的案子,全看断案的人怎么判了,毕竟毛杉虽然是朝廷明令禁止不能采伐使用的,可是却没有明确的处罚法令,这正好容易让人钻空子,酌情处理全看这李喆的心情了。
李喆一上来就让人打憨子娘,他就是希望凤有憨能咬出一些人来,这些人不管参没参与都跟他没关系,只要能让他多捞些钱就行。
“你说我妨碍公务,我还说你屈打成招呢,在你的地盘我管不着,但是在我的地盘你想都别想。”张悟对着李喆说完,又对着衙役们说道:“谁要是敢黑白不分,那本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定要他尝尝本大人的手段。”
衙役们在张悟手下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自己的大人有多么的奇葩,那是能忽悠的人把苍蝇当葱花吃下去的人,为了以后少吃几只苍蝇,衙役们纷纷站到了张悟的身后。
张悟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喆,“李知州你尽管接着审,审案是你的的权力,可是也没规定本官要把手下也借给你吧,我们县衙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啊!”
衙役们也是人精,说道:“李知州,我们今天都是要跟着县丞下去征税的,在您面前我们更不该玩忽职守了,我们马上就去,并且决定给自己加班,不天黑绝对不回来。”
张悟接话道:“那你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张悟面上带着不好意思,却又很欠揍的说道:“李知州不好意思啊,我们县衙实在太忙了,这实在是腾不出人手忙你,等我们十天半个月忙完了,你要是还缺人手,我们肯定帮忙。”
衙役们呼啦一下全散了,只剩下李喆孤零零的坐在堂上,还有他旁边的一个穿盔甲的男人,想必这人就是边关派来监审的人了。
李喆气的脸色铁青,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上差到地方来审案,下面的人理应配合,但是没规定让下面的人什么都不干,只迎合上差吧!
这不人家县衙里正在收税呢,这税可是不好收啊,交不上来的你要时时催着,不愿意交耍横的,你要镇压下去,这一不小心打起来,然后一不小心公伤了,别说十天半个月了,一两个月估计李喆也摸不到人。
没有了衙役案件审不下去了,李喆正打算草草的问几句了结了此案,没有其他人宰,只能使劲宰这凤有憨一顿了。然就在这时,站在李喆身边一身盔甲的男人说道:“衙门没人,我倒是带来了不少人,大人要是人手不够,可以用我的人。”
那人身边跟着一个小兵,听到他的话便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带回来不少身穿盔甲的士兵,站立在公堂两侧充当衙役。
李喆看到两边侧立的孔武有力的士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对着张悟说道:“张县令还是站到公堂外的好,影响到本官审案,本官可是不会客气的。”你不是护着这个犯人吗?那我非要当着你的面打死他,哪怕今天没钱拿,也要给张悟一个教训。
李喆见张悟站着不动,又说道:“张县令说的对,本官确实不应该用凤有憨的娘来办案,这样有失公允,你把她也带下去吧,本官只审凤有憨。”
别人听到这些话会以为李喆改过了,可是凤竹三人都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意,他恐怕要置凤有憨与死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凤竹对着凤有憨劝道:“凤有憨,你便把你的同谋说出来吧,你若是有个好歹憨子娘怎么办?毛杉虽然是禁制百姓随便采伐,可是却没有规定,砍了毛杉就要偿命,我想李大人也不敢判出人为树抵命的案子吧!”
凤竹这是在暗示凤有憨,你尽管供出几个人来,反正他不敢给人判死刑,到时不就是花钱打点嘛,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最简单的事。
凤有憨虽然人憨厚了些,可是却并不傻,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不利,可是他却是不愿意牵连无辜的人。
憨子娘被打了几板子,虽然疼却也将公堂上的形式看的一清二楚,她当机立断的说道:“我知道同谋是谁,是许忠勇,他曾和憨子一起进过山。”憨子娘歉意的看着凤竹,看到凤竹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泪不由落了下来,他们家欠凤竹太多了。
凤有憨急道:“娘,你不要乱说,许忠勇从来没有跟我一起上过山。”怎么可以将许忠勇拉下水,他要是出事了,凤竹谁来照顾。
这时许忠勇说话了,“凤有憨你不要隐瞒了,我承认砍过毛杉。”凤竹也开口说道:“我给他送过饭,知情不报也算是同谋。”
两人的口气风轻云淡,那表情好像是在说‘那树长大了该砍了’,众人也被这种随意的态度影响,差点跟着点头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