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旺虽然很热情,但说起这个男人的事他也是支支吾吾的,咋说都感觉不对,说多说少,总感觉要出事。
经过刘大算盘不懈努力,他终于搞明白了,原来最先发现的是黄莺莺跟他那个大舌头表哥啊,也是穆犇提议把人放芊荷炕上的啊。
本来被田素娥那么一闹,刘大算盘这心里就膈应的很,现如今又一听那男人抬进芊荷厢房,是黄莺莺跟穆犇的注意,刘大算盘这心里就有点窝火。
他耷拉着脑袋,背着手,气鼓鼓地往自家走,捉摸着回去得看紧点刘玉宝,离黄莺莺远点,别到时候给我弄个鸡飞蛋打。
出了穆壮家,走了没几步,正巧与刚从村长出来的黄莺莺娘俩儿。
“刘叔,这是去哪啊?”黄莺莺热情地打招呼,却挨了刘大算盘一记白眼。
“用你管!”刘大算盘没好气的回答。
黄莺莺感到一刹那的失落,却立刻打起精神来,继续打招呼,“刘叔,这是回家吗?”
刘大算盘依旧没搭理他,冷哼哼地背着手,就往前走。
“刘……”
黄莺莺依旧不死心,继续打招呼,却被田素娥一把拉住了,“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这热脸贴什么冷屁股!”
“娘,你别这么说刘叔,他指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黄莺莺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大算盘的背影。
脑袋却被田素娥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你这个白眼狼,刘玉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见了刘大算盘跟见了亲爹似的!”
“我要嫁给玉宝,那刘叔可不就是我爹!”黄莺莺小嘴一嘟起来。
“啧啧,这个没羞没臊的,人家刘家都不要你,还在这做你的春秋大梦啊!”田素娥狠狠扣了女儿的手背一下,“看见了没,人家去后山找大夫了,估计还是去问问穆芊荷的病!”
田素娥抬抬下巴,指指刘大算盘的背影,刘家在大道旁,与此时他行进的方向正好相反,这条路是直通后山独居的胡邹福。
“我说你就不会跟着你表哥学学啊,人家还知道把个大男人放穆芊荷屋里,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田素娥继续教训黄莺莺,田素娥一直觉得她的大外甥穆犇脑袋是个木疙瘩,但今儿早上把那个野男人放穆芊荷炕上的事,做得还是挺入她心的,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事,把芊荷的名声在村子里败坏一下。
莺莺当然知道她娘说的是什么,眼睛还看着刘大脑袋渐行渐远的背影,嘴里却忍不住嘟囔,“光知道表扬我表哥,我呢,你安排我做的事,我不也完成了嘛!”
“我安排你做的事!好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刘玉宝那小子也让你去看看穆芊荷,就我说,你能听我的!”
听到自己娘的训斥,莺莺脸上有点不高兴,“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想我怎样啊!”
田素娥伸出手指敲打着黄莺莺的额头,“你表哥都知道怎么做,你咋不知道!你看那刘大算盘都去给穆芊荷找大夫了,她要立马好了,还有你啥事!你就不会给你表哥学着点!”
“啊,娘,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多往芊荷家跑?”黄莺莺往她娘身边凑了凑。
“光跑不行,你得想着让那臭丫头下不来床!”
“这娘俩在大街上咋聊得这么热闹啊!”田素娥刚要细细说教一下女儿,就听一个甜丝丝的声音传入耳。
田素娥立刻扭头四顾,就瞅见红杏婶扭着大胯朝她走来。
红杏婶本名于红杏,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她就住在穆壮家隔壁,跟范氏关系最为亲近,平日里穆家有什么事,她都是第一个知道。
她男人是黄大锤,跟莺莺那死了的爹是叔兄弟,穆犇那媳妇更是于红杏娘家侄女,近算远算都是亲。
“哎呀,这不是她婶子嘛!”田素娥立刻对红杏婶笑脸相迎,“我这不是正在教导莺莺嘛,这丫头,这么大了不让我省心!”
“咱家莺莺要模样有木有,性子还这么好,还用你费心啊!”红杏婶亲昵地挽住田素娥的手,“嫂子,我正要去找你呢!前个,她大姨弄得那个对花样子,是在你那不?”于红杏是来讨样子的。
“在,在在,走,去家拿去,顺道喝口茶!”田素娥翻手拉住红杏婶,拉着她自家走,边走边唠嗑,“呀,我听说,那躺在穆壮家门口的男人,要住在他家,刚刚可是可看在芊荷屋,不会以后就住那了吧!”
“嫂子,村长是莺莺姨夫,这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你咋还问我啊!”
“哎,她婶子,她姨夫啥脾气,别人不知,你这当亲家母的还不知道嘛,多怎听小巧说过她公爹跟家里人说村里的事!”田素娥给红杏婶戴高帽,“所以,这事啊,我还得问您才最牢靠!”
“好,好,好,我给你说道,说道!”红杏婶听人夸,一夸,嘴巴就乐得咧到耳根。
黄莺莺跟在自己娘和红杏婶身后,低着头,边走边想事,怎么才能让穆芊荷下不来床呢。
田素娥在打听事,这穆壮家也没闲着,正在为让那个男人住哪儿开会。
二旺想攀高枝,却懒得不想打扫草屋,这么冷得天,连手都拿不出来,还得干活,二旺想想就打哆嗦,双手一插,蹲在椅子下不说话。
范氏的想法跟二旺差不多,双手插在衣袖里,依着门槛,眼睛滴溜溜转,就是不说话。
包氏紧挨着芊荷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心里琢磨着,刚刚刘大算盘来就装“半身不遂”,人一走,精神地跟那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