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穆大小姐回来了啊!”一见芊荷回来,包氏横眉冷对,“臭不要脸的玩意,还好意思说话,大姑娘的不在家好好呆着,半夜五经的跑了!我呸,也不怕找不到婆家!你这个丫头,今儿必须跟着我回家!”
“跟着你回家?才不要!”芊荷把抓好的药递给蔡氏,推一把让蔡氏回屋,“我怕刚进家门,就被你卖了!”
“穆芊荷,你咋跟自己娘说话!”包氏一撇头,注意到芊荷进了没关门,街里街坊围在了门口,压低声音呵斥。
“大旺,芊荷,这是你们娘啊,咋还吵吵起来了!”古大嫂站在人堆最前面,阴阳怪气地说话,“可不能这么对老人!”
包氏刚刚还抹不开面,却听古大嫂用一种刚刚才知道自己身份的语气说话,突然有种有了靠山的感觉。
她不在伪装,直接恢复了她在百姓屯的气焰,“就是,大家伙说说,我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临过年竟然给我搬走了,丢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一听包氏这般嚎,芊荷就知道她这是在煽动气氛,再看围在院门口的邻居们,交头接耳开始指责大旺不孝。
包氏闹腾完了,迟早拍屁股走人,可自己还得在这里住下去,况且大哥的铁匠铺才刚开业,这要是名声被败坏了,无疑是雪上加霜啊,“娘,我们为什么搬走,你心里最清楚,咋还在这嚎上了!”
“为啥搬走,还不是被那菜包子吹了枕边风!”包氏朝里屋指指,边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水地朝门口的乡亲诉说起来,“乡亲们,你们可不知道啊,大旺媳妇自打生了个儿子,这就不得了了。娇生惯养起来,离不了人了,我这当婆婆的才不过一时没照顾到,就撺掇着我儿子搬出来!”
这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嘴,听着包氏这颠倒是非的胡言乱语,芊荷彻底忍不住了,她大跨步上前,就把包氏从人堆前拉了回来。“娘,你好不容易把我跟大哥拉扯大,我知你的情,但你这般污蔑大嫂,是会早天打雷劈的!大嫂没吃咱家一口饭,没喝咱家一口汤,自打嫁进咱家门,脸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咱家哪顿饭不是大嫂做的,你敢说。你没吃过她做的饭!”
“当儿媳妇的给全家做饭又不是稀奇的事,哪个儿媳妇不是围着锅台转!”包氏还嘴硬,朝邻里吆喝。
“我呸,谁家儿媳妇要生了还得挺着肚子伺候全家老小,还得挨你张开闭口的骂!是上辈子没还清你的债,还是这辈子欠你的!”芊荷一插腰,“说什么,大嫂生了个儿子就上了天,大嫂临盆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嘛!”
听芊荷这是要戳自己老底,包氏有点心虚,却依旧嘴硬吗。“啥事?啊,我不就是她生孩子时,没靠前嘛,可我也有烧了热水啊!怎么滴,你还想让我替她生不成!”
“你要是想,也未尝不可!”芊荷回嘴。“还非得我把你干的见不得人的事说给大家嘛!”
“呵!你这个死丫头,咋说话呢!”包氏已经被堵得无话可说了,却梗着脖子不忍说,“那你们也不能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啊!自己跑城里发大财,又是院子住着,又是铺子开着,我们一家老小可是在家喝西北风啊!”
“芊荷,你不是说,你老家有个铁匠铺嘛,咋还喝西北风了!”古大嫂一幅势要把穆芊荷老底揭出来的样子,她说着就朝一旁挤了挤眼,“敢情是老人在家喝西北风,你们在这吃香的喝辣的啊!”
“这位娘子,你可不知道啊,家里是有铺子,可这大旺一听说当着铺子的掌柜的要进军队,连夜就带着老小跑了啊!”包氏拉过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范氏,“可怜我这儿媳妇带着两孙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原来突然搬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芊荷啊,都是自己兄长,你咋能见死不救啊!”古大嫂句句话话还是针对着芊荷。
“古大嫂,我咋听你这话,句句都是针对我啊!”自打开业那天,芊荷就察觉到古大嫂对自己的敌意,现在看她开口就声援包氏,估计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外忧内患,芊荷意识到有点棘手,“还有娘,你能不能别故意歪曲事实啊!”
“我咋歪曲事实了,就是你们见死不救,你二哥才被抓去军队的!”包氏不服气,从她的角度出发,大旺就得替二旺去卖命,大旺跑了,就是他的不对。
芊荷一看围观的邻居又开始嘀咕了,担心传扬出去,大旺真成了见死不救的小人,当下决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当时分家时,你可不知道铁匠铺掌柜的都得去军队!这分完家,官爷传信说掌柜的要进军营,你就跟爹商量着重新分家,把铺子还给大哥,这样进军队的就成了大哥!”
“邻居们,你们都评评礼,有这样当爹娘的嘛,有利益时抢着,有祸灾时就把我大哥往外推,这是爹娘应该做的嘛,你光想着二哥进了军队二嫂要带两个孩子过得辛苦,那大哥要是进了军队,三个孩子怎么过!更何况荃儿才刚出生,难不成你这当奶奶的还会帮着照顾!”
“不听从你的安排,就成了害人的小人,天底下你这样当父母的也少找!今儿父老乡亲们都在这,让大家给评评理!”芊荷抬手指指围观的人群,她眸光一落,注意到古大嫂似乎要说什么,于是又继续说道,“要是有人算不过这账,还觉得我大哥是不管人死活的坏人,这是县城,离着县衙近,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