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旺关好门正往堂屋走,以见殷居正吐血,连忙招呼站在门口的杜泽,“愣那做什么,还不快进去把人扶床上!”
杜泽一怔,抬手摸自己抱着绷带的脑袋,一横心就要迈步。
“杜泽,你去烧水!”芊荷出声为杜泽解围,她上前扶住殷居正的胳膊,此时,血已经顺着盔甲的缝隙,从殷居正放在胸口的手指缝里渗出,“大嫂,快把孩子们带出去!”
却被大旺跟拦住了,“你别动,杜泽,你进来扶!孩他娘,你去烧水!”大旺是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考虑。
“不用!我来!”芊荷已经将殷居正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步一步扶着他进了昨天准备好的屋子,芊荷知道殷居正喜干净,担心把新被褥上弄上血,特意从自己房里拿来旧的被褥垫在下面。
芊荷要动手解盔甲,却被大旺用手拿开。
大旺用眼瞪她,姑娘家家的,自己要注意点。
芊荷靠后,看着大旺帮忙解开了盔甲。
殷居正伤在左胸口位置,里面白色的里衣已经被彻底染上了红色,看上去是被利刃所伤,但盔甲却没有被刺穿的痕迹。
杜泽烧好水,低着头进了屋,他轻轻碰一下站在床尾的芊荷,哑着声音道,“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我去给喊大夫!”
他说着,就把几块干净的帕子塞到芊荷的手里,随即转身就走。
“慢着!”殷居正突然发出制止声。
杜泽瞬间如被冻住。
穆芊荷也因惊吓猛地抬头,手里的帕子一时拿不稳,落地,殷居正果真认识杜泽?可他的头都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认出呢!
“不用喊大夫,我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殷居正道。
原来说这个,芊荷悬着的心放平,弯身捡起帕子。把热水往前端一下,“哥……”她是想让大旺给擦伤口。
大旺看看自己黑乎乎地手,咬咬嘴唇,“把你嫂子喊进来!”
杜泽连忙借着喊蔡氏的机会。出了厢房,他的心狂跳不止,一个声音在耳边一直提醒他,他以前跟殷居正绝对见过。
蔡氏把孩子安置好,疾步进来。半蹲在床头给殷居正擦拭胸前的血,殷居正平躺在床上,他的目光已经没有刚刚的锐利,朦胧含蓄,却聚精会神地看着站在床尾的芊荷。
见芊荷盯着自己的伤口,不时皱眉,安慰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的眼窝深陷,强打着精神。努力挤出一点微笑的模样,让人心疼。
“殷大人,我会看还是请大夫来给你看的!”芊荷搓着手,语气焦急。
“不用了,若是可以找大夫,我又岂会把方少爷撵走!”殷居正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抬头看着床上头的承尘板,满足却又自责,确切算来,自己与她相见也不过三日。为何总有一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芊荷知道殷居正,若不是非不得已,绝不会忍到没有外人在场才吐血,“我知道了。不请大夫,我这就叫人给你去买药,咱们吃药!”
芊荷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刚出堂屋,又被蹲在门口的杜泽吓了一大跳。“你这个死人,除了下人不会干别的了是不!”她从袖带里掏出十几文钱,递向杜泽,“你去城里药店给抓点三七粉吧!”
杜泽怔怔地看着芊荷,没有接钱,也没有动。
“你傻了,我让你去给买点药啊!”芊荷着急,就把前往杜泽手里塞。
杜泽没出声,双眼发直看着芊荷,他手不用力,芊荷塞到他手里的铜板“踢里啪啦”落在地上。
“你几个意思啊!不去就不去,使什么性子啊!”杜泽如此的反应,芊荷恼了,她蹲下身子捡落地的铜板,“人都那个样子了,你还在这出幺蛾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很在乎他,就像他在乎你一样,对不对!”杜泽弯下身与芊荷一起捡铜板,却冷不丁地说道。
芊荷忙着捡铜板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泽这话就跟一支箭一般,一下子刺中了芊荷不愿忘记的过去。
尽管如此,她却训斥道,“你瞎说什么?再乱说话,我就撕了你的嘴!听到没有……”
“别嘴硬了!”杜泽打断芊荷的话,把他捡的铜板全部塞了芊荷手里,“要是可以的话,你就拿点那灵泉水给他处理一下吧!”
灵泉水?这家伙果然知道了!芊荷一怔却继续装傻,“什么灵泉水?你说什么呢!”
“别装傻了,我看他伤得不清,你若在耽搁,说不定他命就没了!”杜泽耸耸肩,转身朝后院铁匠铺走去。
你这个臭家伙!芊荷就感觉自己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你都知道我是你恩人了,还这么气我,这是该死!
芊荷气得直跺脚,但又不得不承认,刚刚杜泽的主意是最合适。
静思一下,她最终决定进空间,取来了灵泉水。
趁着蔡氏给殷居正擦拭伤口时,把灵泉水撒在了帕子上。
灵泉水在接触伤口之后,很快就发生了作用,好在这个时候的殷居正已经陷入了昏迷,没有立刻察觉到伤口的愈合。
虽然用灵泉水跟医治,但该服用的药还是要服用的,既然杜泽不愿意去买药,芊荷也只得自己去。
芊荷前脚出了巷口,古大嫂这就不安分起来,自打昨天开始,这方严初就出出进进好几遭,今儿还来了个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看那样子都是奔着穆芊荷去的,现在穆芊荷又急溜溜地出去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