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步悠然就像是于清扬的小跟班儿,为他端茶倒水,外加做讲座时的调剂对象。
晚上又请他在学校吃了一顿大餐(其实就是汉堡,薯条),两人才分开。
步悠然心想,有了今天这一番的‘交情’,他应当不再会轻易地当掉她了吧?
谁曾想,又过了几天,步悠然被告知她因为两次报告不合格,需要延长培训时间。
步悠然无语了。
想找于清扬理论,可又不知道住处在哪里,于是就给孙鹏打电话求助,没想他老人家电话竟是不通。
步悠然只得去征求老外培训师的意见。
“悠然,”培训导师说道,“这个问题你只能去找于清扬,他是这次培训的主办人,出钱的是他,决定让你们过与不过的也是他,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我只能很抱歉地说一句‘爱莫能助’。”
步悠然无力地走出了教室,这叫什么?告诉她由死刑变成了死缓?
林海蕾站在门口一直等她,看她走出来,问道,“你到底怎么把于少得罪的?”
步悠然摇头,“看来只有等他再来时再说了。”
这一等,又是半个月过去。
步悠然都快要淡忘了这件事,没想一通陌生电话打来,令她的怒火再次燃烧。
“我到机场了。”电话那端是于少沉静的嗓音,夹杂着鹤唳的风声。
步悠然忽地坐直身体,一时竟是没想起来是哪号人物,等反应过来,说道,“你到机场干我何事?”
猛地扬声,令班内其他培训生以及导师都不为一惊,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她。
步悠然赶忙抱着电话从后门走出。
电话那端,于清扬没有了声音。
步悠然“喂”了好几声,直到第十声,步悠然以为电话坏了的时候,于清扬淡定的“嗯”道。
“我以为我和你已经是朋友了,朋友至少不会相互构陷,至少不会陷我于不义,在我危难的时候伸把手,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义无反顾。”步悠然一股脑儿地将孙鹏经常为她洗脑话吐露了出来。
“……”
听他又习惯地沉默,步悠然直接问道,“您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嗯。”
“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还要让我延长培训时间?”
“因为我下半年的主要工作都在伦敦。”他一副理所当然地答道。
因为他工作在伦敦,所以她被延长了培训时间?
步悠然脑子混乱了,这是什么逻辑?还是她忽略了中间有什么关联项吗?
“我在机场,你过来接我!”他再次说道,话语中带着一股任性。
不想去!
好吧,步悠然承认自己很没有骨气,这三个字最多也就在心里面说一说,面对权势压迫,她还是选择低了头。
步悠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等我半小时。”
步悠然一直搞不明白,他于清扬何种人物,随便电话一打,肯定很多人争先恐后地去开车接他,他何必要大动干戈地找她?
有些人的头脑是无法用正常思维来理解的,就像是处于两个星球的,无法沟通交流。
……
步悠然到了机场,看到于清扬坐在贵宾室内喝着手工咖啡。
她走过去,调整好自己心情,娇声道,“于少,可以走了。”
“你迟到了五分钟!”于清扬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腕上保罗纽曼的劳力士表如果步悠然没有看错,这只表应该是在报纸上有特意介绍过,于193几年代制作,当时以115万英镑被一位神秘买家拍卖走。
步悠然还来不及再细想。
于清扬再次说道,“零十六秒!”
步悠然瞪大眼,登时火冒三丈,她虽然一直在阿谀奉承他,像个小狗一般地在他屁股后面摇尾乞怜,但到现在为止她并未沾到一点好处,就算是宠物狗相信他也一定早就施舍一块肉以表奖励,可她呢?别提一口肉了,就是连肉汤都未沾到一丁点儿。
步悠然委屈地红了眼眶,想到自己在业界也为了笑话,心口更为梗塞。
于清扬抬头看她,从皮箱里拿出一个大玩偶递到她面前。
步悠然看到这个独眼的丑爆了的黄色玩偶,脑袋上还别了一朵黄花儿,用以表示性别,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象着他那样斯文正经人竟是一路抱着它,想必一定很是引人注目。
她不由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丑死了,太丑了……”
“是助理选的,她说女生会喜欢。”于清扬脸颊微红,几乎令人看不出来。
“我都二十五了,到年底就二十六,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步悠然强调道。
于清扬眉宇蹙起,用手托了下眼镜框,“我会扣他的工资。”
步悠然白了一眼他,表示又无法理解他的思维了,这种情况下正常人应该说“你喜欢什么?我再买一个补偿你!”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抱着玩偶有些违和,于是转身抢过黄色独眼玩偶,向前走去。
……
“上车吧。”步悠然指了指写着“taxi”标志的出租车,说道。
于清扬站在车旁,无动于衷。
步悠然以为他是少爷思想作祟,于是侧身为他拉开了后门。
可于清扬依旧原地不动,他扭头看向步悠然,脸上写满了质疑与不满,“你没自己开车?”
步悠然恍然,原来他大少爷在纠结这个问题,她笑道,“我不会开车。”
他又在车前愣了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但一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