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酒?不怕回去挨说?”楚瑾瑜慵懒地说道。
“那就上两壶这里最好的茶!”
“好勒!”小厮转身向外走,看到还怔愣在原地的步悠然,甚觉脸生,不由疑惑问道,“姑娘,您是哪儿的?是新来的,还是跟着哪位客官一起进来的?”
听到这一声实在的问话,步悠然才恍过神来,她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好似要将刚刚所有漏掉的吸气全都给补回来。
小厮看步悠然行为举止奇怪,但傻头愣脑之样,却也不像是个会闹事之人,于是摇了摇头,顺着台阶走下。
步悠然回到屋内看到韩晴正坐在床头前,手上拿着一个四方娟,默然不语。
她走近,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胸口快速起伏,刚刚那无法言喻的心情依旧无法消逝。
待平复了会儿,步悠然轻声对韩晴说道,“你刚刚的琴弹得真棒!”
半天得不到回音,步悠然才发觉韩晴的异样,她走至她身侧,顺着她呆滞目光方向看去,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手绢,干净得令人感觉太过于简单,可当一名女子望着它发呆,况且又是春心萌动的年纪,是谁都明白这是睹物思人。
十四岁,正是春心萌动之际。
步悠然笑道,“他今晚要是看到你的表演,相信一定会倾慕于你。”
“真的?”韩晴猛地抬头看她,眼底带着一丝期冀。
她原本只是试探,却没想她竟信以为真,不由心涌愧疚,“你琴技了得,底下众人在你离开以后还意犹未尽,纷纷喝彩。”
韩晴原本越来越锃亮的瞳孔,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黯淡了下来,她的心情再次低落,“那又怎样,我的身份低贱,走出这道门,此生也除不了这道污点。”
此言的确不假,况且又是在这么落后封建思想的古代,哪个男人可以接受娶一个妓女为妻?
但是去,让韩晴决定迈出这一步的也是因为她步悠然!
步悠然越发自责,她低头看着鞋尖,“如若想要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赎身?”韩晴讪笑,“一入红楼,这辈子也无法脱身,我是罪官之女,再也出不去的。”
“罪官?你父亲犯了什么罪?”步悠然拧眉。
“欺君罔上。”她讥笑,“一年以前,我父亲才刚刚得到皇上奖赏,一年以后,我父亲被发配边疆,母亲病故,而我却入了青楼,世事无常,人生百态,可谓是令人寒心,再大的恩宠也抵不过一句奸人的谗言。”
步悠然随之叹了口气,目光再次看到她手上紧攥的这条帕子上,古代男士的帕子也颇为讲究,一般是有些身份之人才会用之,但多数皆为上好布缎,在一隅勾上字号,或者喜爱的某种植物,可眼前这条,白色的毫无特征,布匹更是普通,不禁令人难以琢磨其身份。
她看到韩晴已起身,不由收回目光,“步姑娘,我看你身体已恢复,不是我不留你,而是这里是非多,并非正经之地,我担心你再留下来会连带着一起被……”
步悠然轻笑,“你放心,我来这种地方也不是一次两次,应该会很得心应手。”上次宇文晓茹那里,一待便是个把月,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尤其是这里的行规。
“可是……”韩晴话未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缓缓站起身。
步悠然开了门。
采菊目光直街略过步悠然,看向韩晴,“晴姑娘,妈妈说让你出去再弹一曲。”
韩晴秀眉一拧,“不是说好每晚只弹一首?”
“哎哟,我的闺女,”老鸨拔高的嗓门突然插来,她舔着笑脸,走进,“你可给妈妈长了脸,你一出来,瞧那些人眼睛直的,再一弹奏,更没人敢出气,这阵势,真是叫妈妈开眼。你走了以后,底下的那群人根本其他节目都看不下去了,就非得要你再弹奏一曲,妈妈我是怎样劝说也无用。”
“可……”韩晴被老鸨拖着向外走。
至步悠然身侧,她突然伸手阻拦。
老鸨扭头,“你?”
“妈妈是吧。”步悠然镇定笑道,给人一种倨傲之感,“自我介绍,我叫步悠然,从来了以后还未与您打过招呼。”
老鸨手从韩晴手臂上松开,眼神瞥向采菊,示意她去找人,以为步悠然要故意闹事。
采菊会意,离开。
韩晴一脸担忧地看着步悠然。
步悠然嘴角上扬,自信满满说道,“妈妈是的负责人,干这种服务业当然要以客人为重,客人的要求尽量满足,毕竟钱都要从他们身上来赚取。但是,既然妈妈也说了,韩晴的出场精彩,客人看得意犹未尽,这是天大的好事,相信您精心培养,又耐心等待,不就是为了让韩晴成为的顶梁柱吗?”
这时候采菊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等待吩咐。
老鸨扬手,示意她先等等。
步悠然向后瞥了一眼,看出老鸨已将她的话听进去,继续说道,“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妈妈懂吧?”
老鸨严肃地点了点头。
“物以稀为贵,多者为贱。客人喜欢,便去逢迎,这没什么错误,只是有没有想过,次数多了以后,便会产生一种餍足感。在面对韩晴这种稀有的才女,而是应当小心珍藏,保留再保留,这次下来是越有越有,以后水涨船高,她的身价也起来,多财善贾,更是无往不利了。您说呢?”
老鸨听完这一长篇大道,怔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对采菊说道,“你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