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青环视一圈,他未曾料到这只精英之师实际上一群乌合之众,不待他多想,又听明教一弟子上前一步,笑道:“哈哈,乌合之众,也敢上我山门?”
话音未毕,忽听得“剥”的一声轻响,那弟子的身体不知怎的忽而裂成两半,分向左右倒下,脑髓内脏,溅洒了一地。然后银光一闪,那凶器咻地飞回轿中。
昆仑众人莫不大为骇然,虽然他们,但此时眼见同门死状如此邪门,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严世蕃冷冷道:“再不弃械归降,均如此人下场。”
死者正是缪祁公的爱徒,缪祁公暗自惧惊,悲愤交加,正要上前喝问,却见应老鬼抢先一步,已然挡在轿前,大声道:“好奸徒,人多势众竟然还要暗地里偷袭?真不愧了朝廷二字。”
那轿中忽传出一声来:“大胆!”
应老鬼不觉大惊,手中青光一扫。他见适才门人被杀,生恐步他后尘,便先挚剑在手,以备万一。
果不其然,猛地银光一闪,似有一物向自己疾飞而来。这银光来势太快,缪祁公实在挡避不及,劲风扑面之中,已知无幸,霎时内心一悲,只得闭目待死。
当下却听“当”地一声巨响,震的应老鬼两耳生疼,他睁眼一看,却见自己任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猛听一旁呼吸声沉重,急急转头看去,只见缪祁公举着金棍,凭空架起一把长剑。那长剑银光闪烁,锋锐无比,剑刃上还有斑斑血迹,显然方才缪祁公的弟子便是给这把宝剑剖成两半的。
正看间,只听缪祁公重重吐气,面色惨白,显是内力不济。缪祁公身为明教长老,内力何其深厚,此时竟被一把剑压得抬不起头来…昆仑众人素知缪祁公之能,一时尽感骇然。
若是在平日里,一个普通的川肃士兵,明教弟子是断然不会放在眼里。只不过此时西北联营人数之多,不禁让人咂舌,而且其中更有些高手坐镇,此战确实不容乐观。
妙峰见众弟子已有骚动,登时喝道:“大家一起动手!”
最前面的众高手握紧手中兵器,一眼便瞧出那军中两架轿子的不凡来。众人深知大敌当前,直捣黄龙,当下呼啸一声,一同拔剑往那宝剑掠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那宝剑被众人奋力一击,快速绝伦的倒飞回去。猛地轿帘掀起,那宝剑陡地飞入轿中,轿帘掀起只是须臾间的事情,以妙峰,缪祁公等高手的眼力,竟也没看清轿中之人的面目。
妙峰又惊又怒,饶他平日城府如何深厚,此时也是退后一步,守住门下弟子,免得再遭莫名毒手。
经此一波澜,西北联营这边士气为之一鼓,手提长刀长枪,竟慢慢逼了上来。妙峰见事已至此,孰可忍孰不可忍,霎时大吼一声,跃身向前,双手一提,抓起两个士兵一扔,再对准头骨用力一捏,只听两声惨叫,便没了呼吸。
应老鬼行事端稳,但他知道如今朝廷大军压上山门,绝然没了妥协余地,再加之刚刚若不是缪祁公眼明手快,恐怕他已遭了毒手,所以任他修养再好,心机再深,此时也不禁勃然大怒,在妙峰出手之时也是不遗余力,直扑向最近的宋长青。
宋长青时刻戒备,只是不料这人来势如此迅捷,方才拔刀便已逼到身前。他虽然天资一般,但是自从进入大内以后,这两年不分日夜,挑灯苦练,深得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中用,一身武艺今非昔比。
他一刀斩出,刀风凌厉,山路落叶纷纷飘起,直如势不可挡。应老鬼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躲闪的意思。宋长青颇感疑惑,莫非此人硬功了得,全然不惧刀剑?
他却不知应老鬼身为明教地狱道长老,主修左道。何为左道呢?通俗讲来,便是民间的戏法一流,精通之人浑身硬可碎石,软可无骨,变火变水,戏神弄鬼,对敌之时往往胜在出其不意。
只见他弯腰收腹,竟然避开那刀,反手径直一抓,竟然硬生生地夺下绣春刀来。他一时间好不得意,冷笑不止,将那刀身一横,直朝宋长青腰身斩来。
宋长青一时两手空空,急忙后退。自己拿刀向来握得紧紧的,为何就这般轻易被他夺下?他混想不透其中缘由,这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腹间一凉,身子猛地往后头摔去,滚倒在地。
应老鬼跟进一步,刀光晃动,没想到竟是个用刀的好手!这一刀势若飞瀑,直叫人难以抵挡,宋长青此时此刻又如何躲得掉?
明教众人轰然叫好,纷纷想到:“擒贼先擒王,这一刀必要将这领袖模样的人物劈成两截,这般相同的死法,正好为刚刚惨死的同门报仇!”
眼见刀光渐近,忽听“咣当”一声,一道银光闪现,架在金刀口子上,死活不让它劈下。
应老鬼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霎时手上更是加力,真力送出,但那金刀却不曾前进一寸,反而将刀身震出了数道裂纹。应老鬼骇异至极,知道此剑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是以急忙向后退去。
便在此时,那轿子猛地一斜,一人从轿中飘出,伸手抓住那柄宝剑后,双足后点,直直落在轿顶上,高声道:“一群邪魔歪道,还不快快弃械投降?如若不然,灭你魔教上下满门。”
没想到啊,明教竟在一日之内被这些外人杀来杀去,还由外人如此羞辱,应老鬼心中顿感悲凉,厉声道:“邪魔歪道?哼,我教常年居于关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谁知你们此时乘虚而入,妄图将我教上下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