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来都喝了。”
“醒来多久了?”
“有十分钟了吧?”
聂平新点头,将筷子递给她,他则端着粥轻轻吹着,心里想,明天早上三点就把粥熬上。
宋久久吃着葱花鸡蛋饼,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老公,你真好,做的饭真好吃。”
聂平新有些沾沾自喜,“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谁。”
“嘁!”宋久久送了他一个大白眼,“难道听不出来是恭维的话?”
“你还需要恭维人?”
宋久久夹了口菜塞他嘴里,“你这人都不能夸。”
聂平新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老公这辈子所学的厨艺,都献给了你,就算是不好吃,你也得吃下。”
“你这叫霸王政策,不好吃我干嘛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是啊,干嘛委屈了。”
宋久久咽了一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自己给搬石头砸了脚,撇撇嘴,反正嘴上的便宜在他那儿她几乎都占不到,索性闭了嘴,这会填饱肚子要紧。
聂平新看她大口吃着东西,思索了好一会儿,试探性的,却又极其的随意,给她夹菜送她嘴边,随口问了句,“昨晚上又做梦了吗?”
宋久久愣了下,抬眸看他,眼神与他对视了不到两秒钟,迅速的敛下,“没有。”
“之前做的是个什么梦?你说梦到了孩子?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
“真好,估计这次真的是个儿子,宝贝,谢谢你。”
宋久久极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我们两人的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
“可是要怀胎十月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可以我真愿意怀孕的那个人是我,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
“那就下辈子你投胎成女人吧,你生孩子。”
“好。”
一阵沉默,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卧室很大,可气氛却有些压抑。
聂平新起身去了盥洗室,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宋久久放下筷子,低头摸着肚子,宝贝,但愿妈妈的梦并不是真的。
盥洗室水声依旧响着,可玻璃门却拉开了一个缝隙,透过缝隙聂平新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人儿,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小心抚摸着肚子的动作却给他一种并不是开心的样子。
然后他就咧着身子关了水龙头,看到她猛然抬起头,脸上赫然挂着眼泪,她朝盥洗室这边看来,飞速地擦着眼泪,惊慌地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塞进嘴里,大口地咀嚼着,手都是颤抖的。
聂平新靠在墙壁上,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恨自己看得那么清晰,连她的手颤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她脸上晶莹的泪。
那个梦一定是极不好的,一定是。
聂平新重新打开水龙头,捧起水使劲洗了洗脸,将脸埋在掌心许久才抬起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闭了下眼睛,有泪混合着脸上的水珠,一起滑下。
与其将来后悔,不如就现在狠下心,至少这样她会是平安无事的。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和泪,深吸一口气,走出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