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宛瞧着被其中一名少年挡了脸的男子,觉得有哪儿不对,正要验证,就让突然驾到的永平公主和和安公主打断了。
和安是皇后所出,大公主,为人谦和低调,喜读诗书,圣上最宠永平,对这位大公主却最是信任,由她指证岚国王子有断袖之癖,定能让皇上对和亲一事另作定夺,这便是永平昨儿个夜里想到的‘好’主意。
大概是觉得眼前一幕不堪入目,和安忍不住蹙眉扭了头去,在永平正痛快批判着岚国王子有伤风化,德行不端等所有想得到的词汇时,突然扯了扯永平的衣袖。
正觉得计划十分成功的永平竭力掩了小窃喜,装着气愤地看向和安公主,就见后者指了一处,呐呐问道,“这位……才是岚国王子罢?”
永平在看到和六哥站一道的岚国王子时,只觉得头顶劈了一道天雷,把自个儿定住了,半晌僵硬地扭了脖子,看向殿门里头的那位。赵文宛早一步看到赶来的人后就上前喝斥让两名少年滚了,失了靠力的封于修直挺挺地倒在了花岗岩的桌上,鼻子重重磕在边缘,顿时鼻血横流。
“……”
“……”
赵文宛和永平同时沉默,脑中炸开的只有一句,临门一脚搞错对象了肿么破!随即对上顾景行先后扫过的目光,更觉得大事不妙。
永平眨了眨无辜鹿眼,犹作垂死挣扎地解释了下:“我来跟皇姐泡温泉,请了赵小姐和冯小姐作陪。”然对上顾景行的精明视线后呵呵干笑两声就再是笑不出来了,挪步子躲了和安公主身后。
后知后觉清醒过来的封于修只觉得还能闻到一股刺鼻味儿,像是méng_hàn_yào,就被鼻端的痛楚惹得狠狠皱了眉头,随手拿了帕子堵了鼻子。一抬眸的,发觉众人都看着自己,顺着视线往下就看到了自个儿衣衫不整,胸前微敞开于人前的景象,顿时手忙脚乱地整起了衣裳。
余光里瞥见赵文宛身旁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冯青芜,误以为是她害得自己出丑,正要开口却叫对方一句轻飘飘的不知羞耻定在了当下,而后更是连让他说话的机会没有撇下一众离开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有这种报应!
赵文宛却是庆幸先让两个用mí_yào巾帕的小倌走了,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封于修,在看到他身上与秦子渊同色的衣裳时,失语了片刻。
“有劳方少将军送岚国王子与两位公主回宫,这里的事儿本王会处理妥当。”自看到赵文宛后一直沉默的顾景行此时开了口,神色冷凝的都能结了冰块。
永平频频投给赵文宛歉意的目光,糟了,六哥哥好像很生气!
赵文宛微微一窘,难得露出一抹心虚之态。
方子墨本就负责护卫王子安全,没有理由推辞,只是在看到赵文宛听到顾景行说完后露出的那一抹放松信任,眼神微黯,护送人离开。
临到入城门口,守门的侍卫在看到两辆华贵的马车时按例盘查,方子墨出示腰牌,侍卫恭敬放行,车夫扬起马鞭,车轮继续滚滚而动。两辆马车进了城,一辆要去使馆,一辆要行去皇宫,风撩起马车帘子,两个样貌相似的高贵少女,一个瞧着左边风景深思,一个扭头气闷看着右侧。
与之交错而过,秦子渊挑帘暗暗凝望,扯了嘴角,露了真心笑意,嘴里念了两字,道是好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