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有些迷糊的赵文雪突然一个激灵,按照黄嬷嬷教导的那般,小心翼翼地为几人奉上茶水,七八岁的年纪隐隐透出几分沉稳来。
赵宏盛瞧着脸色稍霁,端了茶水抿了一口。赵文萱自然不甘落后,恭敬行了礼后,得父亲允许,轻缓地走到自个儿的座位前,转身后两脚成小丁字步,左前右后,两膝并拢的同时上身前倾,落了座。
赵宏盛瞧着赵文萱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甚是满意,不由夸了一句,“嗯,不错。”
老太太也满意地笑着道,“还是嬷嬷教得好啊,瞧着这一个个有模有样的。”也不单夸赵文萱。
“赵大人为官明正,治理德方,在京中也素有耳闻,如今儿孙满堂,府上的少爷小姐都芝兰玉树一般,老太太真有福气。”黄嬷嬷含笑着说。
赵文萱悄悄看了一眼父亲眼里的满意,以及在接触到赵文宛时又冷硬起来的神色,随之看向赵文宛,不禁多了几分看好戏意味,她倒要瞧瞧这上课只知道睡觉的蠢货要如何收场!
赵文宛对投在她身上的各种不一视线不甚在意,随后敛了那股闲散做派,周身气场一变,面向坐着的几人,举手齐胸,但在左胸侧,右脚后支,庄重缓慢地屈膝并低头,道了声万福。
行云流水的行礼动作,极为规矩到位,找不出一点瑕疵。除了太夫人满是乐呵外,其余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色,尤其是在夏氏那儿听闻赵文宛近日作为的赵宏盛,脸上明晃晃的诧异。
赵文宛低头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自得。
当初拍的《绯月传》是某卫视的年度古装大戏,台词生涩拗口,规矩礼仪繁琐,所以剧组的所有演员都几乎进行了长达半年的专业培训,过程枯燥反复,赵文宛熬下来之后这些东西就好像印在了骨子里,只在于她愿不愿意拿出来用罢了。
之后,便如同成了赵文宛的表演秀,赵文雪年幼端不起的架子,赵文宛能,而赵文萱所学的皮毛又非赵文宛当初刻苦所学能比。更重要的一点是,在众人眼里,赵文宛是扶不起的阿斗,即便是显出一点才学,那也是变化极大的。
“照我看呐,还是宛丫头学得最好,一定下了不少功夫,来来来,走近了我瞧瞧。”老太太把人招到了身边,一下就心疼了,“定是夜里也不落下,看这眼肿的,杨妈妈去厨房炖点枸杞燕窝,这年纪的身子最要紧了。”
赵文宛挨着老太太坐着,一副乖巧模样,也不否认,看得一众知情者恨得牙痒痒。
“所以说呐,耳听为虚,我宛丫头这么刻苦,还得让人在背后说道,真当是欺她没娘疼么!”老太太转了话锋,陡然犀利了起来。
“母亲。”一旁的赵宏盛呐呐出声。
原本想插个嘴说出实情的黄嬷嬷闻言也噤了声,老太太偏疼是明摆着的了,且说赵文宛确实堪的上是学最好的,此刻,心下也对这位赵家的长姑娘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