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看着芳草匆匆离去的模样,心中担忧不已,于是偷偷跟在罗亚男的身后,见她去了御花园,害怕自己被她发现于是没有跟上前,而是躲在一丛花木后面。
芳草来这里做什么?李贵人有些纳闷,而且刚才坐在宫里的时候恍惚听到了极其微弱的一声主子,那声音分明就是芳草的,可是如今的芳草许久都没有叫过自己一声主子了。而且自己感觉到那一声过后,芳草似乎猛地看了自己一眼。
罗亚男埋好了镜子,于是一身轻快的在御花园里装模作样的逛了逛,似乎想让那些宫女妃子以为她只是来这里闲逛。而事实上,除了李贵人会对她有些关注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去深思她这个时辰来这里做什么。毕竟在宫中过好自己的日子,少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等了不久,李贵人见芳草一脸轻松的从御花园里出来。这才趁机来到芳草刚才所处的假山旁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徘徊了一会,也打算回去。突然裙子被一丛小灌木花丛勾住了,李贵人蹲下扯裙带的时候,一时不察手腕被一根细细的花枝划破。手腕传来麻麻痒痒的触感,时而又有些刺痛。
李贵人忙不迭的拿出手绢去包手腕,可巧在这时一滴鲜血滴进了土壤里。而这片土壤正是罗亚男刚才埋镜子的地方。
土壤里传来一声叹息。李贵人惊咤的回头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于是狐疑着慢慢走了回去。只走了一箭之地,麻痒便从手腕处爬上了肩膀,不过一会,浑身便开始冰冷。李贵人只觉瞬间天旋地转,站立不能,便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主子,主子。。。醒醒啊。。。”李贵人听到耳边一直回荡着芳草的声音,温柔亲切,不像现在这样粗声粗气。李贵人伸手想要触碰芳草,可是指尖却碰到一样冰冷的东西,吓得李贵人顿时缩回了手。
“芳草?是你么?你在哪里?”
“主子,奴婢。。。奴婢委屈。”芳草的声音近在耳边,可是却模模糊糊,听得不大真切。
“芳草,你怎么了?你说大点儿声。”
“主子,奴婢。。。困在镜子里出不来。奴婢的身子被另外的鬼魂占了。你身边的芳草不是我。。。主子,小心她。。。”芳草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甚至断断续续。
李贵人只听到了镜子里,还有小心,其他都听不清了,正要再问的时候,嘴里流进一股苦涩的汁液,那汁液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嘴里流进喉咙。滚烫的汁液把李贵人烫的一个激灵,在床上躺着的她猛烈的咳嗽,俯身吐出了刚咽下去的药汤。
“主子,你可还好?”远处的香药从殿外经过,看到李贵人伏在床边呕吐,而芳草端着药碗站的远远的,脸上还带着嫌弃,便马上跑到了床边,拍了拍李贵人的背。顺眼一瞄,恰好看到芳草手里的药冒着白气。
“芳草,你近来越来越粗心大意了,这么烫的药,你怎么能直接喂给主子喝?”香药不满的看着芳草,可是芳草脸上满是不在意,这无疑让香药更加恼火。
“太医说药要趁热喝。不这么直接喂给她喝,难道要我含在嘴里等药温了再喂么?”罗亚男气呼呼的把碗往桌上一放,便转身离开。
“主子,你看她。。。越来越不成规矩了,仗着你待她好便。。。便没了体统。”
李贵人吐得泪眼模糊,扶着香药的手,吃力的抬起头看着芳草离开的背影,外头透进来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地上的影子长长细细的,走起路来毫不柔软,大喇喇的像个男人。李贵人第一次有些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芳草。
“我无碍。香药我怎么回殿里了?我不是在御花园里么?”
“主子在御花园里突然昏倒,是路过的嬷嬷把你送回来的,请了太医看了,说是气血不足不是大问题。开了几幅调养的药便走了。”香药重新端起那碗药,用勺子舀了舀,放在嘴边吹凉了,再喂给李贵人喝。
李贵人一边心不在焉的喝着药,一边思量着昏厥时候听到的话,如果眼前的这个芳草不是真正的芳草,那么真正的芳草在哪里?眼前的芳草又是谁?对了,她好像说过自己叫什么男的,莫非她真的不是芳草?!
暮色将尽,远处铅灰色的云层带着一股冷冽的风,从远处滚滚而来,仿佛有种催迫宫殿的势头。木窗被风吹的摇摇晃晃,殿外种的树也哗哗作响。李贵人叫来香药服侍,至于芳草自从她摔碗而去,就一直不见人影。
李贵人早早的睡下后,将殿里的丫头头赶去休息,自己关了门窗,拿了一面镜子便回到了床上。
镜子里。。。李贵人想着自己听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试探的向镜子里看了看,铜镜照出里了自己模糊的面容,里面并无异常。
“芳草,你在哪里?镜子有什么异常么?芳草。。。”李贵人对着镜子长吁短叹,镜子里的人也在唉声叹气。
李贵人看了许久有些犯困,躺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了。刚睡下没多久,耳边就传来芳草的声音,这回的声音比上次听到要清晰多了。
“主子,奴婢在镜子里。”
镜子里?!李贵人惊讶的想要起身,可是发现自己怎么也坐不起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哀求变成了啜泣。
“主子,奴婢向来浅眠,那天夜里突然惊醒,看到窗外有一古怪的鬼魂,身后跟着两个可怕的影子。她向奴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