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跟他关联不大的产业,应予猜他会分离出去变卖掉,就算他再能耐,不熟悉的行业和过于冗杂的部门会成为负担,大蛋糕吃着是过瘾,傻子才会一次性吃到撑死不留余地。
猜归猜,应予无法确定陆翰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物,也就不能一棍子敲定他的想法,而后来通过事实证明,他比猜测的更加贪婪。
“正常来说是转移你的注意力,锦予还有薄少承,照样不好动。如果不按正常来说,情况就有很多了。”黑眸一敛,易濯思量着不正常的情况。
应予蓦地坐起来,眯着眸说:“他是不是又跟薄少承勾结到一块了?”
“几率比较小,薄少承刚从火坑里爬出来再跳进去?”
话是说给应予听的,易濯心里清楚,薄少承跟着陆翰扩张edga,又回国铺路提前将品牌打出去,陆翰怎么会让一同谋过事的人全身而退,薄少承应该比谁都明白。
“难说,没准他等着浴火重生呢。”应予懒懒地反驳,又仰回去。薄少承会任人摆布?显然不会。“彭岚没动静了,前一阵掺和火热,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地皮还要不要了。”她转个脸,煞有其事地盯着易濯,好像他肯定知道一样,灼灼的目光里掺着很不爽的火花。
易濯不心虚,用着比她还不爽的语调道:“她换地儿了,你跟老同学他爸说一声,不用担心彭氏打击报复。”
俩人不爽的原因如出一辙,还不是那个他和她。应予不在意这个,懵了懵,快速前倾掐住他的脖子,“说,怎么回事儿?”
易濯攥着纤柔的手臂,把人拉怀里,满不在乎地道:“有结果就行了,不用在意过程。”
“建材和堵着的路是不是也…”
易濯不接茬,只说:“帮felix打个广告,他非常需要。”
“你还真是…”应予没词儿了,瞪着大眼看他。一直没出现的第三方果真是他,想着那会儿自个儿反复纠结的情景,她没由来地想笑,心里亦是一甜,回抱着他发出一声感叹:“幸好我还有你。”
易濯眸光轻动,她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比直白地说那三个字要动听多了。他轻轻落下一吻,说:“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五点钟我要去时代大厦一趟,会晚点回来,你吃过饭早点休息。”
时代大厦是edga临时办公的地方,应予警铃大作,直起身问:“你去找他干嘛?”
她这紧张的模样,易濯倒乐了:“不用紧张,怎么说他和我是父子,我还有他能用上的地方,不能把我怎么着。”
短信发来写的是“现在”,他已经晚三个小时了。
他又说:“我了解一些他做事的方式,但是思维上猜不透彻。这些事先应对过去,看他的下一步怎么做。”
应予哪儿还管下一步动作,只剩下关切了:“真的不会有事?”
“不会。”
应予将信将疑,虽然知道陆翰现时不会对他怎样,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易濯开车到自家半山腰的另一条岔路上,过个十几米停在小洋楼的车库外。
应予下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问:“这谁家?”
“彭朗在这儿住,吃过饭你就回去休息。”易濯关上车门绕到前面,开了铁黑的栅栏门。
“彭岚的弟弟?”应予不觉地转了音,给彭朗扣了个大名鼎鼎的称呼。
洋楼外开满了白玉兰,清淡的花香里飘来慵懒的一声:“美女这是嫌弃我呢?”
应予循声转眸,见顶着一头乱发、衣服松松垮垮却不失颀长身条的彭朗倚着门框往这儿看,那眼神懒洋洋的,又有点倨傲夹在里面,和前几次见面的油腔滑调不能比,眼前的他倒符合彭氏小儿子该有的气质,有那么点彭岚的影子。
“刚睡醒才是他的真面目。”易濯含笑轻语,松开纤腰说:“进去吧。”
春天的夜晚反凉,温热的手掌一离开,应予不由地皱眉,拽上了线衣的衣角。
移动的脚步立马定住,易濯回身,心底有股不可名状的刺痛感,揽过她说:“不会太久,在家等我。”
应予松开手,很迟地说了声:“好。”
越野车越行越远,在山下的弯路那儿消失不见了,应予还站在门口不动。
彭朗等久了起床气发作,站直说了句风凉话:“他能有什么事,你还是顾着自己吧。”
对着外人,应予没那好脾气,缓缓回身,迎着屋里倾泻出来的灯光看过去,只看得傍晚的凉意从彭朗的脚底蹿到头顶,他猛地清醒了。
别把他当作发泄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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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城市璀璨的夜色伏在脚下,陆翰俯观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黑暗描绘盘算已久的蓝图。
易濯在晦暗的角落站了十几分钟,陆翰不发话,他不主动出声。
“我说的是什么时间,现在是什么时间?”
“有点事来晚了。”
陆翰走回桌边,借助台灯的光线摆弄桌面上的照片,头不抬地说:“你以为寸步不离开她,再把她藏起来,我就拿你们没辙了?”
他的话刚落,易濯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拿到锦予。”
“呵。”陆翰抬了头,神情高慢:“转性了?条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