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娜走出火车站以后脑子里一片茫然,今后如何生活下去,她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和远山公司老板朱桦决裂之后,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工作没了、公寓也没了。甚至现在走出火车站之后连个临时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去什么地方呢?”这个问题其实在火车上就考虑了无数遍,可是到现在也没想出个好去处。
坐了一整夜的火车,头昏脑涨、腿脚酸胀。面对如此窘迫的境况她几乎崩溃了,可是残酷的现实容不得她崩溃,甚至连躺下休息一下都不可能。
因为躺下休息的地方也没有啊!
金晓娜不想去租房,在洛江城这样的大都市里即便是条件一般的公寓,租金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她把行李箱寄存在火车站服务社里,然后沿街寻找职业中介所,希望找到个管吃管住的工作,即便是暂时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在中介那里登记一下。
几天前还是远山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是薪金不低的白领,转眼间就落得如此狼狈不堪!搁在别人身上,一定会好好反省一下自身的原因,可是金晓娜不会这样。她心里坚持认为之所以沦落至此,完全是因为自己计划不周密,处理不稳妥的原因。
然而找工作如同女人买衣服,虽然满大街都有工作机会,可是合自己心意的却极其难找到。她沿街走了很长时间,到五六家中介所询问情况,却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因此,在填写了好几张求职信息登记表以后,她还是两手空空的走在大街上。
往日里穿在脚上感觉特棒的高跟鞋今儿成了累赘,金晓娜只好走进一家超市里坐下休息,让几乎抽筋的腿脚放松一下。
这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了。
休谟师傅和老金眉开眼笑的走出他们的公寓,俩人手里夹着烟卷,边走边说说笑笑,看上去蛮开心的样子。
这二位今天打算办的事儿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给自己买高档的衣服和皮鞋,当然了,皮包等男人必备的随身用品也得买,要不然怎么扮古董商人找拍卖行谈生意呢?
只要怀揣大把的人民币,买衣服、鞋子、皮包这些事是最好办的了。
一个小时的功夫,俩人就鸟枪换炮,脱下了几天来在身上揉搓的不成样子的汗衫和裤子,换上质地优良、做工精细的衬衫和笔直的西裤,当然还换上了漆黑铮亮的皮鞋。这让多少年来一直穿布鞋的休谟师傅很不习惯,刚刚穿在脚上的时候几乎不会走路了。
“哎,别忘了拿上你的包!”老金一边说着一边殷勤的为休谟师傅打开了皮具店的门。
换完了行头就该办正经事儿了。老金和休谟师傅努力装出盛气凌人的架势走进了一家拍卖行,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接待人员面前。
“请两位讲一下有什么事情要办?”接待员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很热情的奉上茶水之后,带着谦逊的微笑问。
休谟师傅干咳了两声却没说出话来,老金只好装腔作势的开口了。
“我们有一批非常贵重的物件儿,不知道你们这家拍卖行收不收啊?”他脑子里不停地搜索着当年跟付扬贩卖古董时学来的专业术语,把“物件儿”这个词说的很重。
“有没有文字资料或者图片让我看一下。”接待人员笑眯眯的问。
“给,都在这里面呢!”老金说着递过去一个u盘。今天一大早,他就把三十多件古画古剑一一摆出来拍了照片,然后存在了这里面。
u盘插入电脑以后,一张张照片很快呈现出来。拍卖行的接待人员看了两眼之后,拼命捂住嘴才没笑出声来。
她心想,这俩人开什么国际玩笑啊!照片中的三十多件文物,全都是只闻其名不见真容的稀世珍品,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名家字画,这不是仿制品还能是什么。
接待员的眼神从电脑上的照片移开,看了看眼前这两位,却怎么也没看来是啥来头!甚至还觉得那个老一点儿的家伙彪呼呼的。
她喝了口水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休谟师傅和老金说:“非常抱歉,我们拍卖行只代为拍卖或者收购经过鉴定的正品。”
话说到这里,人家怕伤了两人的脸面没再继续说下去。
“啥意思?你说我们的物件儿是假的、还是说得去鉴定啊?”老金完全忘了装腔作势摆谱,一时激动,伸长了脖子追问。
“我的意思是您这样的名家大作太珍贵,我们公司没能力收购,也找不到能出得起大价钱的买家,还是请您到别处看看吧!”接待员婉转的回答说。
老金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休谟师傅却看出了门道儿。他很诚恳地微笑着说:“虽然我们兄弟俩出来卖东西,但是真不懂这行里的规矩!这样吧,您有什么话请直接讲,这样我们也能听的明白。呵呵,抱歉啊!”
接待员一看这人很实在,也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不讳的说:“两位先生,我们这儿是正规的拍卖行,只接受正品,也就是说无论收购还是代您拍卖,都必须是鉴定为真品的文物。您的这些仿制品最好拿到工艺品公司去卖,或者到文物市场找那些文物商人去卖。”
这下老金和休谟师傅都听懂人家的意思了。
“这都是地地道道的真货,不是赝品,你们可以找人鉴定一下的,呵呵,绝不骗人。”老金急匆匆的分辨着。
接待员不想跟这俩人再纠缠下去了,没直接拒绝他们